我打電話給李光月,我說:“李光月,我想去趟汶川找江素陽,也許他還存活著,既使活不了了,我也想把他帶回來,好好的帶他回家。”
李光月說:“若希,早就跟你說過要對江素陽好點,現在江素陽都沒在了,你說太多做太多也沒用。他活著的時候你不好好待他,既使他死了你待他好他也是感受不到的。有些愛,遠離了就再也無法回歸了。後悔是必需的一個過程,隻是這個過程總會另很多的人迷失了方向。”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淡淡的傷在空氣中彌散開來,覆蓋住我的眼睛,我瞬間失去光明,迷失了路。
我沒有回答她,隻是用布蒙住自己的眼,慢慢的在黑暗中摸索著,我想像著我也被埋在廢墟底下的情景,看不到陽光聽不到水聲,隻是黑黑的一片。可是我還是無法想象到被埋的情景,埋在黃土之下,呼吸肯定不會這麼順暢。我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想試試停止呼吸的感覺,可是捂了一會兒,很難受,我放手大口大口的吸氣。淚水開始一個勁的往下淌,淌入衣服裏,薄薄浸泡了希望。
李光月在電話裏繼續講著什麼話我沒有聽清楚,我覺得我現在真的好累好累呀,我很想很想沉沉的睡一覺,我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睡好覺了。
我把電話放在我的枕頭邊,打開揚聲器,李光月的聲音傳來。她說若希,你怎麼不回答我呀你?若希,你在幹嘛呀你?如果你不說話我掛了呀?然後我聽到了嘟嘟的忙音。我笑了,淚水淡化在枕旁,慢慢的進入夢鄉。
等我醒來時已很晚,我看到李光月給我發的短信,她說若希,如果你真的想去汶川,我陪你一起去。
我想李光月到底還是愛著江素陽,江素陽一出事,第一個打電話告訴我的是她。李清梨是第二個,我告訴李清梨說我要去找江素陽,李清梨說若希,你好好保重,現在那邊還有餘震。
那天打電話給李清梨時,我和他聊了很久,他跟我說了江素陽的很多事,我從來都不知道的事。他說:“若希,你也許不知道吧,江素陽之所以去北京工作都是因為你,你知道你們公司的總裁是誰嗎?他是江素陽的父親。”
我很納悶,因為我以前聽江阿姨說過江素陽的爸爸長年待在國外很少回家?
李清梨說:“若希,生活沒有我們表麵看的那麼簡單,其實裏麵還關係到很多的事,比如麵子問題,比如自尊問題。江阿姨是那麼好麵子的一個人,她肯定不會告訴你江素陽是私生子這件事。”
他繼續說:“江素陽的爸爸,也就是你們公司的總裁,他一直打電話給江素陽,他叫江素陽去他那邊工作,他想彌補這些年來當父親的責任。你也知道江素陽是個很倔的人,他不可能輕易就原諒他父親。可是當他得知你在那個公司上班之後,他馬上就趕往北京。你看,他總是把你看得很重,他可以為你做很多的改變。你還記不記得有次你們兩個人去廈門旅行,我聽他說若希你很會吃辣的,他回來就開始學吃辣的,吃得眼淚鼻涕一把流。我問他這是幹啥來著?他說你喜歡吃辣的,以後如果你們兩個人生活在一起,他要迎合你的口味……”
望處收雲斷,故人何在,煙水茫茫。凍水消痕,遙山變色。剛斷腸,惹得離情苦。芳草連空闊,殘照滿。紅塵紫陌,離人斷魂,空萬般思憶。對閑窗畔,停燈向曉,抱影無眠。瀟瀟雨落,斷腸人在闌幹角。山遠水遠人遠,怎得如今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