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好的,我知道了。然後李光月就打的走了,送她走之後我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受,在愛情麵前,所有的人都是傻瓜。江素陽於方耿樂,我於沈柯,李光月於江素陽。我們都是十足的大傻瓜,寧願愛著寧願受傷也要承受到底。
江素陽就這樣一直坐在沙灘上,看著大海,吹著涼風,白衣飄飄。我端著蛋糕坐在他旁邊,他閉著眼,麵向大海,顯然不知道我的到來。我也沒去打擾他,憑他坐著。我忽然間想到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好像也是閉著眼,想著事。他銀色的耳釘在月光下閃閃發亮,像他閃耀青春裏的刺光。那時他多麼陽光多麼好看,現在卻為了個女人憔悴成這樣,自古紅顏禍水,卻沒能抵得了他滿身的傷痕。我心明了,隻是沒去說穿。
我點燃蠟燭,燭光跳躍,生日歌奏響。江素陽惶然不知所措,呆坐不動。在煙花綻放的刹那,他流盼的眼眸裏有璀亮的淚。看著滿天煙花一朵一朵綻放於空,那麼美,那麼動人心弦。他就那樣看著,笑意勾得很深,淚卻淡化在嘴旁。不過已是欣喜,今天能再見他的笑顏,甚是一大慶事,畢竟他以前待我好,我隻是想還債,抵銷自己的愧疚之心,也好日後能就此而罷,他想他的方耿樂,我想我的沈柯。我們是決然不同的兩個載體,各有各的希翼,各有各飛翔的天空。我與他本就是一場鬧劇,他認錯人表錯情,他隻當我是方耿樂的影子,這樣很好。今天隻是受李光月所委托,盡了朋友之意,彌補所欠之情。
他就那樣看著夜空,待煙花燃完,絢麗終結,夜空恢複黑的色調。他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很淡。他說:“若希,謝謝你,謝謝你陪我過這個難忘的生日,我將永記。”沒有多餘的話語,相敬如賓。跟我所想象的不一樣,我本以為他會激動的拉起我的手,和我說很多話,跟我說他和方耿樂的一些事。但是沒有,我猜不透他心裏所想,畢竟不是我所愛之人。隻是覺得有些怪,這樣的局麵太過於平調。不過也罷,我跟他的相遇本就是一場鬧劇,鬧到最後也要由平調做支撐,剛剛好,不淡不雅,不悲不傷。也算是為他過了個開心的生日。
我們就這樣,躺在沙灘上,悠閑的以各自的手臂枕著頭,吹著海風,相對無言。我也不知今晚江素陽是中了邪還是被人下了迷魂藥,一整晚都是怪怪的。以前他不是這樣子,既使第一次見到我,他也會說很多話。可是今晚到底怎麼了?我一向不多提問,既使不解,也想那是個謎,他有不說的權力,要是他想說早就說了。
早晨6:00,有些冷,把李光月托我送給他的手鏈放在他的手心,沒有留下支言片語,我便先走了。(因為我的感冒還沒完全好)我想:李光月待他這麼好,他終有一天會明了的,終有一天會回到她身旁,成全她最初的夢。我就是這樣子想的。可是誰曾想到,事情的發展遠沒有我想的這麼簡單,很多的事都不盡人意,誰又能奈何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