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揮手,道別,繁花紛紛落。望天,流淚,擦眼,一幕幕的傷心劇慢慢演。離別是曲憂傷的調,承載了往昔的淚痕。調從心唱響,落葉已飛滿天。
假期過完,我們又進入了緊張的學習階段,高三對每個學生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它是全體學子命運的轉折點。高三下學期,沈柯要回省城讀書了,因為他是高一轉過來的借讀生。
他要走的前天,我和靜恩去他家玩到很晚,我沒掉一顆眼淚。倒是靜恩,她哭得很傷心。
她說:“沈柯,我們以後還有機會見麵嗎?你以後會回來嗎?”說完之後她就投入沈柯的懷抱。
我就站在他們的身旁,我一直安慰靜恩。我說:“靜恩,別哭。沈柯以後定會回來的。”我說得很肯定,仿佛我就是沈柯的靈魂。
沈柯沒有說話,就這樣一直任靜恩依靠。我站在靜恩的後麵,眼睛和沈柯相望。沈柯的眼裏有晶瑩的淚閃出,靜恩看不到,我看得到。
他們兩人都流淚了,隻有我,決絕的站在風中,沒有掉一顆淚。我是個堅強的孩子,我從不會在別人麵前落淚,我一直隱忍自已的最初萌牙的愛。也許沈柯和靜恩,真的是絕配。他們就像是童話裏走出來的白馬王子和公主。而我王若希,什麼都不是,隻是平凡人家的女兒。
我笑了笑,搖搖頭,對沈柯說再見。然後轉身走回隔壁的房屋,反手把門鎖上,淚水潸然而下。
沈柯,我是這樣的愛你,但我無能為力。我從小就不是個受人關注的女孩,我從小就懂得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去強求,所以我給你們足夠擁抱的時間,一個人走掉。我不知道沈柯你們擁抱了多久,不知道你們還都聊了些什麼,不知道你是否用手幫靜恩拭去眼角的淚水?還有靜恩,我相信那時十六歲的你一定是幸福的,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女人。
隻是有件事到現在我都很後悔。沈柯上車那天,我躲在車站旁那棵榕樹的後麵,沒有當麵送他。
記得那天靜恩你來我家叫我,你說:“若希,沈柯要走了,我們一起去送送他吧!”
我說:“我還有功課沒做完呢,你去送吧。”
那時我裝做很認真的樣子在翻找資料,其實這隻是借口而已。我家在沈家隔壁,要送也隻是幾步路之遠。可是我沒有勇氣,沒有足夠的勇氣在你們麵前看你們依依不舍的樣子。所以我躲在樹的後麵,看沈柯的車一步步走遠直至消失在我的視線。
要是那時知道沈柯這一走今生再無緣相見,我定會像靜恩你一樣痛痛快快的抱著他大哭一場。我一直固執的以為以後一定會再見麵的,固執的以為他有一天會回來找我們玩的。誰知他這一走竟然成了永別,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了。我忘記他是有心髒病的,忘記他是喜歡蝴蝶的男子,他總有一天會隨蝶而飛。現在想想,凡塵的俗事不適合他,從認識開始他明媚淡雅的微笑就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