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卡樂忿忿地把外套摔在沙發上,對她的這種破壞,有點怒不可遏。曼音站起來,“林小西,在你搬到別處去之前,把這裏清理得幹幹淨淨後,盡快離開這裏……”那是多久以前的感覺了呀,曼音像一個辣椒似的,一時間發生激烈的爭吵,又哭又鬧,又踢又叫,說,“你變了,有異性沒人性。”
卡樂走過來,“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我們相愛,錯了嗎?”
難道這就是人生?我知道,對於感情,我追求的是靈魂深處的忠誠。
卡樂遞過花,“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聽到相遇的情景嗎?”為了慶祝這一天,卡樂花了很多個下午的時間去策劃,而他這些在她看來不過是小孩的把戲。是的,“我永遠也忘不了。”但又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反駁,“那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有多幸福。”不是因為寂寞難過,那是因為患上了“愛情恐懼症”而心痛。
記得曼音跟我說過,“男人和女人非常不同。當你終於能去真誠的對待,你會過得很不錯。當男人說出一個詞,女人能聯想出一本書。男人可沒我們這麼複雜,他們非常簡單,單刀直入。與此相反的是,女人往往很複雜。”因為曼音的事情,我已經對感情沒有任何感覺,孤獨地漫遊在永恒的陰影裏,一個人,孤零零的。
外麵下起大雨,深夜,曼音在酒館裏買醉後淋著雨回家,門被完全推開,不小心跌在卡樂身上,過醉的她,卡樂感到非常尷尬,她故意不當一回事,哈哈一笑,“小西,你們是男女朋友?來,幹杯,陪我再幾杯喝。”說完,頓時從兩三寸寬的縫隙裏望進去,整個人深深地陷在沙發裏。
在經過了那麼多漩渦和波浪後,站在你身邊的還是同一個人,你仍然深切地感受到,自己愛著對方,那是一種最幸福的體味。
她非常的搭調和鎮靜,坐在牆角,一隻手托起酒杯,嘴裏不停地叨嘮著她在生活巨大的壓力下,麵對著浮華的名利場的種種。這就是我見到她最真實的感受,我真的很佩服她。
她抓住我,“你實在是太可愛了,你知道嗎?這個世界沒有一個好男人。”我敢打賭,如果他說:‘什麼都願意為你?’,你們就會從此永遠延續,沒有終點。
生活中沒有遺憾,隻有經驗教訓,我知道。可是,當她開始瘋狂得無論誰都不相信的時候,我依然傻傻地麵對生活。有些事情終需勇敢麵對,比如正視‘你錯過了他’的事實,在他能幸福的時候給他祝福。
“這裏並沒有防護的繩子,你知道嗎?”這裏的男人太多了,他們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浪潮,隨時都會將你吞炙。
做慈善的方式有很多種,其中一種,我認為是尊重別人的生活方式,而不是僅僅拿愛做擋箭牌。
曼音指著我,“回答不出,想好了之後再答。”
“我……我們……”……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當曼音問我的那刻,我好像變成另外一個人了,連怎麼回答也忘了。
曼音真的喝醉了,踉蹌地舉起酒杯道,“回去吧,”見我不語,但我知道她為了不讓我走她的路而憤怒。
坐直身,把手機拿出來,在電話簿裏已經翻到了秦海的名字,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按下撥出鍵。“喂,林小西,是回家,還是留下?”
曼音指著卡樂問道,“你金錢的收益,足夠她衣食無憂地過完下半輩子嗎?”卡樂沒出聲,我看了看他,臉上彼有不快。
那一刻,我逐漸知道了,曼音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也許是我的想法對她意味著什麼吧。
“林小西,你醒醒,否則你會深陷蠻荒之中而無法自拔。我說,哪有這種說法?
難道你要為了這個男人,跟我作對?”於是,她放輕了腳步,屏住呼吸,走過來,推了推卡樂“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她?你以為你們——你們這是純愛,不是買賣,嗬嗬,你們這是互相嗬護,這是互相關照。”
就像進入了時間機器,讓時間倒流。
當時,我沒想到會她那樣反常,突然這麼說,覺得很奇怪。
奇怪什麼?林小西,那你現在想怎麼樣?你想真的跟他走,是結婚嗎?
“是。”我要想他一起走,我不想……失去他。
卡樂隻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沒有接受過教育,為了能夠這份感情存在下去,我們之間必須相互原諒,相互了解。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告訴別人,當我每天晚上從公司回家,都會坐在一起悠閑的聊天,最重要的是也很想見見他,哪怕隻是短暫的一麵。
曼音斜倒在門裏,攔住卡樂,氣憤地質問我,你走,她不準走,林小西,你告訴我,他愛過我嗎?我說,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抱著保溫桶,像抱著一隻貓,暖暖的,卻不敢直視她。
月光下,曼音的那副令人咋舌的模樣,使人心疼。
我走過去問,“你還好嗎?沒事吧!”心想,該不會是想不開要自殺吧?來到陌生的城市,我也感到無奈,不知為何,或因為不安而感到十分害怕,渾身發抖。
“有沒搞得,林小西,沒見過人失戀嗎?”或許這就是足不出戶的“宅女”最大悲哀。那一幕,一直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裏,我一直深信,有天,秦海一定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