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拉住她的手,很緊的攬入懷中。
陶瑩,我愛你。項均暢說很多“愛”之類的話,但他第一次感到這樣的無恥。是的,他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無恥了?
他一寸寸的吻他,從唇開始。陶瑩像魚一樣的依在他懷裏,軟綿綿的。項均暢注意到她胸前的那個蝴蝶刺青,他還是頭一次看見這樣的刺青。這隻蝴蝶的翅膀不一,像是畸形的,確切的說它隻有一隻翅膀。這樣看來,竟然還是隻斷翅蝴蝶,讓人更覺神秘。
項均暢喜歡把頭埋在她瀑布般的長發中。她的香,流水似的滲透他幹枯、疲憊的心。隻要遇見她,他就會燃燒。
一個人總是寂寞的,隻是有的人善於隱藏。他是寂寞的深夜,陶瑩則是煙火,在他的夜空中綻放出迷人的火花。
愛,在這個時候項均暢感覺特別的清晰。愛原來是寂寞的人剝落下偽裝的外殼,或許純粹的愛很少很少,或許他一直都不曾遇到過。但在現實當中,他是最寂寞的。
均暢,你不愛我了是不是?電話那頭,傳來樓韻兒的抽泣。
他想說什麼,未開口卻又止住。
為什麼接連2個星期都不打個電話給我?樓韻兒的聲音更大了。
讓我靜會行嗎?項均暢冷冷的說。其實真的不愛她,真的不想看到她,他現在很懷疑當初怎麼會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煩躁之下,他匆忙掛了電話。
在項均暢的世界裏,他讀不到樓韻兒的簡訊。
半個小時後,樓韻兒出現在他家門前。項均暢也不吃驚,給她開門。她很努力的笑著,想展示給他最好的狀態。
午飯吃了嗎?她看他一臉的懶散。
他搖頭。
於是她就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發現除了一盒巧克力之外就隻有幾個雞蛋。那盒巧克力包裝精美,樓韻兒拿起來一看,令她想不到的是巧克力竟然是兩年前的。怎麼過期的東西還放著,她隨手將它甩進垃圾桶。
項均暢這時候走進來,很詫異的望見了垃圾桶裏的巧克力。他把巧克力撿起,滿臉的心疼。
我的東西,你不要動!他厲聲說。
是林可欣的,這個你林可欣送給你的對不對?樓韻兒哭了,滿臉的淚水洗刷著她潔白的臉蛋。在你的心裏從來都隻有她,你一直都沒有忘記她對不對?你既然這麼愛她為什麼還要來找我?為什麼一味的騙我?
她越哭越大聲,淚水是她這些時間積攢的能量,一下子全部爆發開來。她奪過他手中的巧克力,從窗戶狠狠的甩出去。在這過程中,項均暢無意間看到了樓韻兒胸前的胎記。他不知道她有胎記,著塊胎記的位置,那麼的似曾相識。
你滾,他幾乎是喊出來的。
她帶著她的眼淚,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項均暢知道這一切已經結束了,隻是結束的太突然,讓他有些猝不及防。從前他也想過要怎麼結束才好,這次他如願了,但是他沒有勝利感,反而是傷感。
現實太殘酷了,項均暢發覺了,他覺得自己是那麼的無力,這種無力前所未有,好像什麼都是空的。他伸手想要撐起的天空,這天空竟然是空的。
依稀可以看見樓韻兒笑起來的樣子。雖然沒有那麼美麗,但也青澀可人。項均暢抬起頭,視線不由他控製,變得越來越模糊……
(五)
渾的過了一個星期。項均暢感到自己快要被寂寞吞噬。他真的太怕寂寞,寂寞使他變的更憔悴,憔悴使他越發寂寞。
樓韻兒從他身邊消失了,她徹底無影了。以前她在的時候老是嫌她,現在又想她了。
項均暢之後天天去ZY,陶瑩也消失了。他每次去都找遍了ZY的各個角落,還有就是城市夜店的邊緣。陶瑩是夜的精靈,可是消失了。打她的電話顯示不在服務區。
兩個女人,同時消失了。這讓項均暢好好的頹了一回。
回過神來,眼裏全是樓韻兒的好。他完完全全的後悔了,他怪自己沒有在她在的時候珍惜她。能夠過一輩子的人,才是真正的好,陶瑩是邊緣城市,存活過便也足夠。
除了上班時間,項均暢在之後的每天裏,隻要有空就去樓韻兒家門前坐著等她,從傍晚一直等到清晨,他相信她會回來的,對她的愛,他要證明給她看。她從那天與他吵架後就在也沒有回家過,她去哪了?
等待是漫長的。他盼,可是盼不到她……
坐在她家門前的這段日子中,他想了很多很多,全是她的好。她的文靜,她的賢惠,她的溫柔,她的可愛……每當想到這裏。他的眼睛最為空洞。
韻兒,回來吧!回到我身邊來,我一定會加倍補償你的。這是他發自內心的呐喊。韻兒,你聽到了嗎?
幾天後,項均暢收到了一條短信,是陶瑩發的。她說,絕望了。
他不明白她的意思,回她消息。陶瑩後來就再也沒有聯係他。
想到陶瑩,項均暢就想到了她那奇異的刺青。而樓韻兒胸前的胎記好像就是那個刺青。胎記是醜陋的,在經過修飾後就成了刺青。他不敢做這樣的猜想,再想下去,陶瑩與樓韻兒就可能是一個人。
他回想,越想越不可思議。在陶瑩身上,他看到了韻兒的影子。
她們一個是冰,一個是火,有著太大的距離;她們一個是白天,一個是夜晚,相隔遙遠;她們一個是開水,一個是烈酒。項均暢快要暈眩。
終於他病了,其實這病早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