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歌道:“你相信我們的身份?”
解言道:“創世組織的人不會傻到冒充玄黃學院的學生,這樣太容易暴露。”
皇甫歌道:“你不擔心自己的族人被抓走?”
皇甫歌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和莫問都同時緊盯著解言的眼睛,因為,一個人若是說謊,他的眼睛往往會揭穿他。
無論皇甫歌回答擔心還是不擔心,莫問二人都有懷疑的理由,因為一個擔心族人生命的族長,麵對如此情景,總會做點什麼。而一個連自己族人性命都不擔心的族長,又豈會在乎別族族人的死活?
可解言的回答卻讓二人詫異,他的回答很簡短:“我不是這個組織的人!”
解言的話沒頭沒尾,可莫問二人都明白他的意思,看來,自己二人的目的已經被他看穿了。
這個人心思縝密,粗中有細,的確不好對付。
可莫問不想讓他逃避這個問題,便又問道:“你準備如何保護你的族人?”
解言道:“無法保護!對方勢力不是我能抗衡的,除了聽天由命,我又能怎樣?對方的行動漸漸大了起來,也許,永不了多久,就會找上門來了!”
莫問道:“你不想聯合其他族共同禦敵?”
解言道:“我還要生活。”
太陽還是和方才一樣明亮,照在人的臉上,會讓人變得更光彩奪目,可本就耀眼的兩個天之驕子,此刻卻麵色憂鬱。
莫問和皇甫歌已經從武館裏出來,他們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莫問道:“你覺得解言這人怎樣?”
皇甫歌道:“可疑!”
莫問道:“哪裏可疑?”
皇甫歌道:“就是因為找不出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才更可疑。”
莫問點了點頭,其實他心中同樣對解言有些懷疑,隻要還是一個人,還是一個想活下去的人,就會畏懼死亡,即便是最英勇無畏的人,也不會想毫無意義地失去自己的生命。
而解言,麵對這樣的危急,卻如此淡然,好像一切毫不在乎,宛如一個勝券在握的謀劃者。
莫問二人還未走遠,他們沒有看見,在後方一個不起眼的微開的窗戶裏,解言露出了一隻眼睛。
這隻眼睛瞧著越走越遠的兩個身影,陷入了沉思。
太陽向西挪去了,太陽下的兩人,也沿著同樣的方向走著。
“這應該就是穀俞秉的家了!”皇甫歌指著前方一間不大的平房說道。
莫問順著望去,這間房子不算簡陋,也絕稱不上豪華,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便是“簡單”!
是的,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屋子,白色的牆,牆上點綴了兩盞窗戶,在這廣袤的,充裕的土地上,顯得孤單而特別。
莫問道:“他是一個算命的吧!”
皇甫歌嗤笑一聲,道:“武者來算命,這人倒也怪的很!”
二人敲了敲門,沒有人應聲,莫問試著推推們,卻沒想到,門沒鎖,一下子便推開了。
二人進了屋子,看著屋中的陳設,卻也沒有意外。
因為這屋裏的一切,和這個房子一樣,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所有一切可以不用的東西都被舍棄,一張桌子兩把長椅,這便是整個客廳的裝飾,裏麵屋子的門是關著的,可莫問猜想,這裏麵應該隻有一個炕和幾張被褥。
這樣簡單的屋子裏若是坐著一個人,應該是很容易發現的,可莫問掃了一圈以後,才慢慢注意到長椅上坐著的一個人,一個看起來年近遲暮,須發皆白的老人。
老人此時已經抬起了眼,正在瞧著莫問。
莫問心頭一凜,隻覺得一切的秘密在對方眼裏似乎都無法隱藏,他是一個智者,可以看透一切虛妄,可在莫問眼裏,這個人卻有些可怕。
一眼之下,會覺得這個人的年歲已經很大了,可真正和他對視,才發現自己的想法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他有著一雙明亮的眼睛,雖然這雙眼精明而銳利,卻絕不想一個老人擁有的。
這個人,正是穀俞秉!
穀俞秉先是看了看莫問,隨即又把目光移向皇甫歌,然後緩緩道:“請坐!”
他沒有問二人是誰,也沒有問二人所為何事,想必作為一個算命的人,都應該保持這種神秘。
可莫問和皇甫歌很清楚,他和世上裝神弄鬼,隻為騙錢的“大神兒”不一樣,至少,他是一名實力不弱的武者!
而一名實力不弱的武者,根本不必為了賺錢損失自己作為一個強者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