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死死的按倒在了秦夏末和顧雲深麵前,陸睿晟才滿頭冷汗的徹底清醒了過來。
他的五官被迫和冷硬的地麵進行了親密接觸,導致他說話的聲音支支吾吾,卻還是讓人可以輕易聽出求饒的意思:“表妹,表唔,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快求求顧先生,讓他放我一馬?我保證再也不出現在你們兩個人麵前了還不行嗎!”
都到了這個時候,聽陸睿晟一口一個表妹的叫著,隻會讓秦夏末心中更覺惡心而已。
她厭惡的皺著小眉頭,拿定了主意絕對不要幫陸睿晟求情。
從個人角度出發,她當然很厭惡陸睿晟對她胡說八道,然而真正讓她不能容忍的,還是陸睿晟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真的想要攻擊顧雲深這一點。
好在顧雲深沒有受任何的傷,否則舊傷未好又添新傷,還每次都是和她有關。
不用顧老夫人指責什麼,她已經真的快要心痛死,感覺沒有留在顧雲深身邊的資格了。
見秦夏末壓根不去理他,顧雲深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他喜歡秦夏末善良的小模樣,卻也憐愛她這會兒鼓著臉頰,一副外強中幹的倔強表情。
陸睿晟等了又等,也沒等到秦夏末的回答,心中更是慌了不少,拚命地掙紮著叫道:“你們鬆開小爺,不知道我是陸瑾月的兄弟嗎?我可是你們顧家未來的少夫人的弟弟!”
當著顧雲深的麵前,即便陸睿晟是徹底慌了神,這話也說的太不明智了。
顧雲深早知道對方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德行,一笑置之後冷冷的開了口:“對了,有件事情忘了告訴你,你上次犯下的那個致命的錯誤,很不巧真的已經過了訴訟時限了。”
“……那你更沒理由抓著我不放了!大不了也不過是打我一頓,沒關係,我不在乎……”
陸睿晟猛地聽了這樣的好消息,連心跳都快了幾拍。
在他的愉悅和慶幸達到最頂峰的時候,顧雲深不緊不慢的戳破了他美好的夢想:“隻可惜那都是五分鍾前的事情了,在這五分鍾裏,你手持利器試圖攻擊我和夏末,在場的所有保鏢都是證人。故意傷害罪要判多久來著?”
保鏢心領神會的接過了話茬,恭恭敬敬的回應:“少爺,視情節輕重,判個幾十年也是有的。”
幾十年?
這個誇張的數字成功讓秦夏末的小嘴巴張成了o型。
同時,蹭在地板上不斷掙紮的陸睿晟終於側過了頭來,自上而下的瞪視著顧雲深修長的雙腿,癲狂似的大笑道:“顧雲深,別以為你隨便說個數字我就會害怕了,你當我真的不懂法?我連你的一根汗毛都沒有碰到,頂多算個恐嚇威脅,哪裏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了?”
“是嗎?”顧雲深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角,垂下手不輕不重的撣了撣褲腿。
接著,那修長的手指撚著布料稍稍向上一拉,露出了褲子下麵綁著繃帶,尚未痊愈的傷口:“那這道傷肯定和你沒關係了,真是太遺憾了。”
陸睿晟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顧雲深的言下之意。
等到他被保鏢們拖屍體一樣脫出了門外,才不可置信的大喊大叫:“不要!我知道錯了,求求你!表妹,表妹救我啊——”
最後一聲餘音繞梁的慘叫,以車門被關上作為終結。
秦夏末還沒從陸睿晟驚恐萬狀的表現中回過神來,狐疑的探著小腦袋看了看顧雲深的傷口,又是心疼又是疑惑的問:“顧先生,他為什麼忽然會那麼害怕?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呀。”
“可能是做賊心虛吧。”
不願讓秦夏末過多的接觸到這種事情。
顧雲深勾起唇角,將此事越過不提。
聽到外麵跑車啟動的聲音,他動作優雅的拉起了秦夏末的手,帶著她慢慢往二樓走了上去:“別想麼多了,我帶你來的目的是幫你恢複和我之間的記憶的。那些跳梁小醜一樣的人,記得隻會令你心情不好,還不如幹脆忘記比較好。”
她和他之間的……記憶?
明明顧雲深並沒有說什麼調戲她的話語,秦夏末仍然心中甜蜜的紅了臉頰,在男人的牽引下一步一步的沿著台階走了上去。
二人並肩上了二樓,秦夏末左右望了望,才發現她的失憶也許並沒有想象中來的那麼徹底。
比如現在她隻是站在這裏,就好像有很多記憶一幕又一幕快速的從眼前和腦海中閃過,但用力去想,反倒沒有什麼頭緒。
顧雲深不動聲色的和秦夏末十指交握,帶著她沿著走廊向前幾步,來到了她少女時期住過很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