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雞湯合不合秦夏末的胃口,單隻看這一幕,就足以令人刻骨銘心的了。
眼中忽然有些濕潤,秦夏末感動的吸了吸鼻子,在那湯勺喂到她唇邊的時候一口含住,乖乖的喝了下去。
她這樣配合的乖巧,讓顧雲深心中痛的簡直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隻是機械的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動作,每一次都標準的像是做過無數次了一樣,隻是看著湯麵上升起的熱氣,就能估計出溫度是不是合秦夏末的口味。
當一個人真的全神貫注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無論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卓有成效。
很快將那一小碗湯全部喝掉,秦夏末幸福的眯了眯眼睛,突然覺得胃口好像好了那麼一點點。
雖然湯嚐起來的滋味並沒有聞起來的那麼好,但其中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抹從未嚐過的甜味,溫暖從喉中一路流向小腹,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無論是湯,還是湯中蘊含著的溫柔和深情。
眼看著秦夏末喝掉了一碗湯,顧雲深的心情才稍稍輕鬆了些許,轉而站起身走到床的另一邊,打開了食盒的蓋子。
足有六層的食盒中,每一道菜都是顧家廚師長精心研製出來的獨門秘方,除了顧家以外,任何地方都別無分號。
考慮到了秦夏末需要補養的身子,主廚精挑細選的用了不少材料,可大多數都隻是被秦夏末看一眼就忍不住的搖晃起了小腦袋,一副真心吃不下去的模樣。
顧雲深也並沒有任何的不耐煩,隻要秦夏末稍一搖頭,他便將那道菜放回盒子裏拿的遠一些,免得味道引起秦夏末的不適。
直到食盒中的最後一層,秦夏末才眼前一亮,嘿嘿的笑了起來:“鬆鼠魚!”
這是她母親還在世的時候,隻要有時間下廚,就一定會做給她吃的拿手好菜。
隻是看到這個,秦夏末便忍不住的想起了溥子軒……
說起來,溥夫人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於情於理,她都該打個電話去問問才對吧?
見秦夏末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顧雲深將菜盤端了起來,垂眸拿起了盤子下麵壓著的小紙條,確定了鱸魚對於現在的秦夏末來說並不屬於陰寒,才將盤子放在了床頭櫃上,單獨拿了一個新的小碗,為秦夏末挑揀起魚肉來。
他的動作專心又細致,一舉一動中優雅的氣質和良好的家教顯露無疑。
秦夏末最開始還眼巴巴的盯著碗,稍不留神視線就擅自掛在了男人的身上。
幾分鍾以後,顧雲深反複確定了碗裏的魚肉絕對沒有能傷害到秦夏末的刺,才換了一雙筷子,認認真真的喂給了秦夏末。
十分難得的,秦夏末吃掉了小半條魚,表示已經飽了。
這個飯量仍然令顧雲深下意識的皺眉,可是和秦夏末平日裏的食量來說,已經是值得慶賀的進步了。
想起了醫生要慢慢來的囑咐,顧雲深遺憾的將盤子挪的離秦夏末遠了一點,毫不在意的就著秦夏末剛剛用過的筷子和勺子,接著吃掉了那一盤的魚。
將顧雲深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秦夏末先是有些赧然的垂下了眸子,心中卻美滋滋的有些竊喜。
吃著吃著,顧雲深恍然明白了醫生說的讓秦夏末開心才能食欲良好,而他有了將二者合二為一的辦法,隻是不知道秦夏末肯不肯配合了。
“這道菜不是很難。”放下手中的筷子,顧雲深拿起廚師寫下的紙條在秦夏末麵前晃了晃:“我也能做出一樣的來。”
秦夏末沒明白話題怎麼忽然跑到了這個方麵。
不過她還是很誠實的搖了搖頭:“不可能的顧先生,這種菜考驗的是刀功,我覺得您一時半會兒肯定是做不到的。”
“如果我做到了,你要和我打個賭嗎?”
“打賭?”秦夏末歪了一下小腦袋,很有興趣的點頭:“好啊,什麼賭注!”
眼看著秦夏末一步一步的來到了他的圈套,顧雲深壓抑住了唇角的笑意,若無其事的說:“如果我做到了,你要將一整條魚都吃完,怎麼樣?”
原來……也還是在擔心她的身體啊。
秦夏末長長的睫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顧先生,就算你不這樣做,我也會知道好好吃飯,不讓你擔心的。”
“我知道。”顧雲深微微頷首:“但是有了賭注不是更加有趣一些嗎?還是……你怕了?”
激將法對於少年少女特別管用。
秦夏末本來還沉浸在感動中,聽了這話馬上鬥誌昂然的看了過去:“好,賭就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