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看著氣氛如此凝重,他思來想去愣是沒敢輕易靠近,而是選擇先找了個護士問問情況。
有護士緊張兮兮的在院長耳邊開口:“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反正那位秦小姐隻是出去不久就被人緊急抬了回來,還一路上直接抬回了手術室,我隱隱約約的看到,秦小姐的身上,好像染了一點點的血。”
說到這,那護士也有些不確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秦小姐的衣服顏色還挺深的,隻是那個部位……就隻能是血了吧?”
那個部位?
院長迅速的反應過來,壓低了聲音道:“裏麵的醫生們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嗎?”
“正在檢查的過程中,結果應該很快就出來了。”
事實證明,護士小姐的預判還是非常準確的。
幾乎就在她話音一落的同時,手術室的房門迅速的打開,另一位護士從裏麵走了出來,先是快速的摘下了臉上的口罩,接著視線在顧雲深和付景玉兩個大男人身上掃過:“你們誰是患者的丈夫?”
顧雲深還沒有結婚。
這一點在場任何人都非常清楚,同樣清楚的,還有顧雲深馬上要舉行婚禮的婚約對象。
可是顧雲深本人卻像是忘記了這一點般,麵色冷厲,不假思索的開了口:“我是。”
付景玉神色不善的眯著眼睛瞧了他一眼,低低的冷笑著:“哥,你是不是記錯了,夏末還沒有結婚,如果說哪個男人和她的關係最近,也該是我這個未婚夫……”
話說到這裏,付景玉喉中一僵,竟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他一直知道顧雲深十分危險,不隻是對方體內壓抑著的瘋狂,也有那瘋狂帶來的,旁人終此一生也無法想象的睿智和本該保有的冷漠。
但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因為對方輕輕一瞥,甚至連一秒鍾都沒有在他身上停留,就已經心驚膽戰的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該死!
付景玉深吸一口氣,握著扶手的手指太過用力,以至於感受到了精疲力盡的疼痛。
拿著文件的護士神情怪異的在這兩個同樣俊美的男人身上掠過,最終果斷選擇了勝利的一方,將手中的文件雙手捧著遞了過去,同時在院長的眼色下更加恭敬了幾分:“病人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會暈倒也是由於這個引起的,我們在剛剛的檢查中,發現胎兒已經很不幸的……胎死腹中。”
說出最後的四個字時,護士莫名其妙的汗流浹背,努力吞咽了一下口水,才慌慌張張的低著頭快速的說:“需要立刻進行人流手術,否則……”
顧雲深拿著簽字筆的手握的極緊,他已經盡可能去避開腦海中的轟鳴,聽清楚了護士說的每一個字,但那些字組合到了最後,得到的是他完全無法理解的認知。
秦夏末懷孕了,已經一個多月。
這個消息如雷擊一般令他整個人都醒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