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年如玉得出了不必急於一時的回答。
她垂了垂眼簾,將打好的腹稿暫時壓在了心底。
沒有得到答案的秦夏末並不打算輕易死心。
她的家中突然遭逢巨變,依著她對溥夫人那嫌貧愛富的理解,對方勸說溥子軒和她解除婚約,再另選她人完全是很有可能會發生的。
對此她一個孤女哪裏有什麼反抗的餘地,隻能寄希望於溥子軒是真的愛她,願意為了她和溥夫人抗衡。
本來秦夏末對此也沒有什麼好懷疑的,畢竟她和溥子軒青梅竹馬,之間的感情不是常人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的。
可年如玉的出現,和年如玉對溥子軒那種毫不遮掩的愛慕,都讓秦夏末深深的感覺到了另一種危機。
她糾結的在床上反複的打了兩個滾,末了還是忍不住的站起身來,打開包間的門跑到溥子軒的房間裏去了。
要是她父母還在世,這樣隨隨便便去找另一個男人的舉動算得上很沒有修養了,即便他是她的未婚夫也不行。
站在溥子軒的房門前,秦夏末皺著小眉頭想了半天,垂頭喪氣的握著拳頭在門上比劃來比劃去,還是沒能堅定地敲下去。
自從年如玉出現以後,她和溥子軒之間那些不和諧的地方,一下子被放大到了纖毫畢現的程度。
別管她再怎麼在年如玉麵前裝出理直氣壯來,心中的空虛卻無法掩蓋。
她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掌心舒展的放在了麵前。
視線輕輕的垂下,眼前的小手膚色如玉,五指纖長,除了指尖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薄繭以外,看上去秀氣可愛,似乎沒有什麼不對。
然而這並不是她記憶中,她本該擁有的手。
試探性的收緊了手指,一切進行的自然而然,包間的門上倒映出了她的動作間仍然有著記憶中的影子,沉思的時候也習慣性的歪著頭,隻是放大了一號而已。
粉嫩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無奈的苦笑,秦夏末身心俱疲的在溥子軒的包廂前蹲下身子,慢慢的抱膝坐在了那裏。
如同溥子軒之前說的,她現在能依靠的和信賴的,隻有他一個人。
但他明明近在咫尺,她卻突然想不到要去見對方的理由。
她心中種種複雜的問題壓的她快喘不過氣來,可她甚至不知道該問些什麼又不該問些什麼,問的多了怕溥子軒會生氣,問的少了和不問又有什麼區別?
秦夏末不知道自己坐在那裏發了多久的呆。
突然間身後傳來了包廂門被打開的聲音,男人的腳步停在了她的身後,接著是那本該熟識,卻不知何時開始顯得陌生的聲音。
低沉如大提琴的奏鳴,非常的動聽。
“夏末,你怎麼會在這裏?”溥子軒心中悚然一驚。
他想也不想的俯身,將坐在地上的女孩一把拉進了懷中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