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溥子軒眉頭深鎖,一副心情沉重的模樣,讓秦夏末好笑的伸出手指在他的墨鏡上畫了個笑臉,貼心的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好啦,現在就不疼了,子軒哥你再皺著眉頭的話就會老的更快了哦!”
說起這個,秦夏末本來打趣的笑容頓時垮了那麼一點,十分哀怨的說:“你也老的太快了一點吧,我隻不過是睡了一覺,你就變成大哥哥了。”
還有她自己,從鏡子裏看起來也陌生的厲害,宛如她並非隻是睡了一夜,而是一下子睡了十年一般。
溥子軒心中的沉重被她天真的抱怨瓦解,忍俊不禁的拍了拍她的發頂:“你竟然敢嫌棄我變老了,難道不覺得我現在比過去要更加英俊一點嗎?”
“哪有。”秦夏末不滿的嘟著唇:“你一直都很好看啊,我還是想要過去的那個,這個看著不太習慣。”
被嫌棄又被鼓勵了的溥子軒笑容溫存,沒轍的歎了口氣:“這麼說來,夏末是不喜歡現在的我了?”
“沒有!”
她趕緊搖頭,伸出手指在溥子軒的臉頰上戳了一下:“我怎麼會因為這麼點小事就嫌棄你呢,安啦安啦。”
就算知道秦夏末仍然隻是少女心性,溥子軒仍然為了這句話勾起了唇角。
他帶著她穿過人群,慢條斯理的在顧家無數雙眼睛的監視之下,順順利利的上了火車。
為了能第一時間從京中離開,他買的時候隻剩下了站票。
秦夏末最開始還很堅強的站著,結果沒站了一會兒就開始雙腿發軟,慘兮兮的依偎在了溥子軒身上:“溥子軒,還有多久能到啊。”
和十四歲的秦夏末相處的久了,溥子軒也總結出了她叫他名字時候的規律。
想要使壞或者安慰他的時候會叫他子軒哥,其他時間基本上大大咧咧的叫他的名字。
拉開袖子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鑽石腕表,溥子軒琢磨著顧家的人應該是不會跟到火車上來的,才微微的鬆了口氣,安撫秦夏末道:“估計要到下一站才能買到臥鋪票,我先在附近看看有沒有人願意將座位讓出來的。”
說是讓,實際上就是買。
溥子軒很清楚他的信用卡和銀行卡都絕對已經盡在顧家的掌握之中了,身上帶著的現金卻也並不很多。
雖說若是平日他大可以四麵八方的打電話找朋友借錢,或者是找公司暫時預支一下分紅都沒有問題,可現在他卻是想都不能想了。
從幾十塊錢的上衣裏摸出了價值幾萬的錢夾,溥子軒垂眸看了看那薄薄的幾張粉紅鈔票,直接一分為二的拿了出來,放在手中搖啊搖的舉高,和附近幾個有座位的青年男女打商量:“幾位,請問有沒有可以讓讓個座的,我妹妹沒有出過遠門,身體不好。”
他的言辭懇切又不卑不亢,讓那幾個明顯是一起出來的男女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流裏流氣的男人對著他勾了勾唇角:“當哥哥的心疼妹妹,這倒是個好事,不過還得更有誠意才行吧?”
這男人是看出了秦夏末的弱不禁風,現在車廂裏又擠得和沙丁魚罐頭一樣,就算想要竄到別的地方去買座位都不太現實,才打定了主意準備勒索。
秦夏末站在一邊默默的聽著,這會兒冷著一張小臉拉了拉溥子軒的衣角,等他回眸看她時堅定的搖了搖頭:“我站著就可以,哪有那麼嬌弱。”
哼,想要打劫她的子軒哥,真是想得美!
更何況帶著她一起出來就已經給溥子軒添了數不盡的麻煩,要是連這點小事都不能忍一忍,她還真是不配做溥子軒的未婚妻了。
打定了主意,秦夏末便用力拉著溥子軒的衣角,想要將他扯回原位站好。
那小青年一見大好的鈔票就要溜走,氣呼呼的瞪了一眼讓他期望落空的秦夏末,沒好氣的翻著白眼說:“沒錢還學什麼別人充大爺啊?真是丟人。我看你妹妹也挺漂亮的,倒不如讓她管我們哥幾個叫幾句好聽的,讓她輪流坐一坐我們兄弟的大腿,倒也不是不可以的!”
說著,其他幾個青年惡意的哄笑起來,視線直白的在秦夏末凹凸有致的身材上劃過。
秦夏末不大明白這些壞家夥看她的視線為什麼會讓人這麼不舒服,下意識的往溥子軒身後藏了藏,凶巴巴的朝他們做了個鬼臉。
溥子軒眼中冷光一閃而過。
下一秒,他修長漂亮的手輕而易舉的將那流裏流氣的青年從座位上提了起來,笑容溫柔的道:“我沒聽清楚,請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