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溥子軒走到了她身邊,秦夏末盡量做出眯著眼睛努力去看的姿勢,在黑暗中小心翼翼的開口:“找到了嗎?”
“找到了。”
將潔白的紗布裁剪成適當的大小,溥子軒親自為秦夏末的眼睛再次包紮了起來,還不忘了凝神叮囑:“徐醫生說你的眼睛要過一陣子就會自己好起來,這期間你不能隨便亂看,用眼過度對你沒有好處。”
“好吧,那你也要趕緊上藥才行,千萬不能再流血了。”
秦夏末的手下意識的在身邊摸索著,摸到柔軟的紗布時停了下來,又開始按照記憶中的去找消炎用的藥粉。
上一次她走路時不小心摔跤,就是母親用了那個藥粉為她包紮的。
雖然剛敷上去的感覺很疼,可是止血的效果確實非常優秀。
潔白的指尖在亂七八糟的醫藥箱裏摸了半天,秦夏末還是沒找到記憶中的小瓶子,隻好扭過頭去朝著溥子軒求助:“子軒哥,你看到一個棕色的,裝著粉末的小瓶子了嗎?那是我母親上次給我買來的,效果特別好!你也快點用上那個。”
溥子軒的神色再次頓了頓,漆黑的瞳孔顯而易見的流露出了一抹哀傷。
無論他再怎樣精益求精的還原了這幢別墅,細節始終是模仿不出來的。
再開口時,他的聲音情不自禁的多了兩分隱忍的痛楚,強顏歡笑的柔和了眉目:“我看到了,不過那個太疼了,我準備貼個創可貼就差不多了。”
“哎?你竟然還怕疼,明明是個男孩子!”
無意中得知了溥子軒的弱點,秦夏末洋洋得意的勾起了唇角,食指纖纖的指向了自己,誇下海口的說:“我前幾天摔疼了的時候,可是一滴眼淚都沒掉,一滴也沒有哦!”
那驕傲自滿的語氣,渾然忘記了她在上藥的時候哭的有多淒慘。
正是這樣的秦夏末,更讓溥子軒欲罷不能。
她全身心的信任著他,相信他不會做出欺騙她背叛她的事情,才會這樣樂觀開朗的,無論是任何事情都願意嘰嘰喳喳的對著他說出口。
心中的疼的像是裂開了無數道傷口。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哄著秦夏末回到她的房間,暫時用蛋糕和牛奶充饑,等著他出去將所謂的女傭找回來做午飯的。
隻是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孤身一人的坐在了別墅的大廳中,在他麵前整整齊齊的放著三個已經被喝空了的啤酒罐。
抬手一摸,才發現他在不知不覺中,早已淚流滿麵。
樓上。
秦夏末手中端著一杯熱牛奶,時不時的放在唇邊輕抿一口。
溥子軒為她端來的蛋糕也很美味,可她並沒有因此就覺得滿足。
也許是那個少年對她一直都很溫柔,才會讓她恃寵而驕的,不知不覺就想要得到更多。
不過對方總算是去找女傭,這樣一來他手上的傷口肯定能夠得到完美的處置,她也沒有太過擔心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