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無法提及的過去(2 / 2)

二樓的臥室中,顧雲深正有些疲倦的半躺在床上,安靜的閉眼假寐。

這讓秦夏末一下子想到了她昨夜鳩占鵲巢的行為,顧雲深沒將她扔到地上已經是足夠仁慈了,可她的睡相偏偏很差,一定是叨擾到他睡眠了的。

懷著一絲愧疚之情,秦夏末暫且按耐住了心中的緊張,悄悄的走過去坐在了顧雲深的床邊,伸出手在唇邊嗬了嗬氣,確認掌心的溫度並不算低,才輕柔的按在了他的額角。

對於按摩這件事,秦夏末會的並不怎麼多。

所以她很小心的放輕了力道,盡量不輕不重的用拇指在顧雲深的額角上來回打圈,想要借此分擔他的疲憊。

顧雲深一開始還是毫無知覺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有發現秦夏末就在他的身邊。

直到他半夢半醒間聞到了她身上特有的陽光氣息,才恍惚間從夢魘中掙紮出來,一把捏住了她肆意作亂的小手,語氣不善的逼問:“誰準你進來的?”

秦夏末被他捏的很疼,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半開著的房門,低頭認錯道:“門沒有關,我就自己進來了,對不起顧先生。”

近些日子以來,顧雲深已經習慣了秦夏末麵對他時經常的膽怯,卻又最看不慣秦夏末的膽怯。

她以為他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女孩子嗎?

明明是個不老實的女人,為什麼要偏偏在他一個人麵前裝的可憐巴巴,費盡心機的想要得到他的同情?

意識到了秦夏末的可憐大多都是在做戲,是在掩飾她的真實想法,讓顧雲深好看的眉頭皺的更深。

從他現在的角度,可以毫不費力的看清秦夏末在被他嗬斥了之後,就迅速的將沒被桎梏的小手藏在了裙子後麵,靜悄悄的握成了個小巧的拳頭。

顧雲深的視線在那個惹人憐愛的小拳頭上頓了頓,再開口時卻仍是冷冽的語氣:“對不起要是能解決所有問題的話,這個世界上就不需要法律了。”

他的話說得很重,讓秦夏末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

她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才惹得顧雲深不高興,隻好快速的轉動了一下小腦袋,可又想不出究竟該說些什麼,隻好輕輕的喊了一聲疼。

在秦夏末的認知裏,別管顧雲深發怒的時候有多麼可怕,遭殃的卻大多數都隻是那些價值不菲的東西。

顧家的軍人血脈和作風都深深的烙印在了顧雲深的骨子裏,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哪怕是她再怎麼樣的惹惱了他,他也從來沒有對她使用過任何的暴力。

然而這一次,秦夏末的小算盤卻第一次落空了。

她本以為顧雲深會立刻放開她的手,卻不料對方非但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反倒是如同被激怒的獵豹一般,將她整個人驟然扔到了大床中間。

秦夏末猛地睜大了眼睛,發覺顧雲深那犯規的俊美麵孔已經近的太過分了,二人間幾乎已經呼吸相聞。

就算她已經和顧雲深有了那層關係,但是和顧雲深靠的這麼近,卻是秦夏末並不熟悉的。

對方漆黑的眸子如同鷹隼一般鎖定了她,眼中隻有她一個人的倒影。

這讓她頗為拘謹的向後仰了仰小腦袋,希望可以和顧雲深保持一點讓她不至於心跳過速的距離。

“你在躲我。”

顧雲深隻用了一隻手就阻止了秦夏末的逃避,他強硬的抬起了她的小臉,一字一句的問道:“事到如今你才想起來躲著我,不覺得太晚了嗎?”

秦夏末的呼吸因為這句毫不容情的話而滯了一滯。

鼻尖在一瞬間有些發酸,不過馬上就被她強行忍耐了下去。

她想她明白顧雲深話裏的意思指的是什麼,無非是她在陸國忠的家裏,見到顧雲深第一麵的時候,就不受控製的被他吸引,從而選擇了目的不單純的靠近。

可那個時候她真的已經無依無靠,拚命地想要抓住能抓住的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哪怕她明知道依著陸殿英的意思,陸家和顧家聯姻的對象很有可能是陸瑾月,她也從未因此而選擇放棄。

在那個時候尚且年幼的秦夏末看來,反正顧家隻是答應了要娶一位陸家的女孩當未婚妻,那麼她身上也有著傳承自母親的,屬於陸家一半的血液,未必就不能和陸瑾月爭個高低。

隻是事實很快打擊的她體無完膚,讓她不得不清楚地意識到了她和陸瑾月間與生俱來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