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陸睿晟就算知道了這件事情,也還不知道留下吻痕的人究竟是誰。
一想到她並不會給顧雲深帶去麻煩,讓秦夏末的心情平靜了些許,換好了一身鵝黃色的棉布睡裙,掏出行李箱裏小巧的粉色錢夾翻了翻。
除了幾張基本的信用卡之外,現金薄薄的寥寥無幾。
在陸瑾月將她趕出國內的時候,除了一張門票和足以令人終生難忘的傷害之外,什麼都沒有給她留下。
她能在國外苟延殘喘的活過這三年,與白夕夜無償的資助脫不開關係。
雖說那些錢對於白夕夜來說可能並不算什麼,但是秦夏末卻從不允許自己那樣想,作為一個有手有腳的成年人,賺錢是她眼下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
她在出國之前念的是H大的表演係,之所以會選擇了最燒錢的表演,是因為在填報誌願的時候純粹抱著要與陸瑾月一爭長短的念頭,好在她的頭腦還算聰明,竟然真的讓她進入了與陸瑾月不相上下的學府,如願以償。
可惜後來被迫出國,隻好以肄業的方式告別了她千辛萬苦考上的大學。
而陸瑾月則作為顧雲深的未婚妻,兼陸家的大小姐,京城數一數二的名媛……憑著諸如此類的種種身份與本就不俗的長相和演技,順順利利的以清純玉女的形象出道,至今已經在娛樂圈裏小有名氣。
已經失去了的三年,不隻是秦夏末一生最痛苦難捱的時刻,也同樣鮮明的拉開了她與陸瑾月之間的距離。
就算她現在帶著仇恨歸來,但是想要盡快得到能與陸瑾月平起平坐的名氣,又豈是那麼容易?
秦夏末拿出了錢夾中那一疊鈔票數了數。
七百塊——要是靠著吃盒飯的話,大概也夠活過這個月的了。
而唯一的好消息,就算現如今國內的娛樂圈已經不像過去那樣注重科班出身,近年來各種小粉紅小鮮肉憑著一部電視劇一飛衝天的事情屢見不鮮。
秦夏末倒是沒想著下一個一夜成名的人就會變成她自己,而是穩紮穩打的琢磨著按照眼下的情形,她或許可以去想辦法在群演中謀一個角色,至於今後要怎麼辦,隻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打定了這個主意,次日一早,秦夏末高高的梳起了馬尾,看著鏡子裏白襯衫牛仔褲的自己,做了個加油打氣的姿勢,離開陸家往北影製片廠去了。
哪怕現在隻是早上七點半,製片廠附近就已經堆積了大批等著被選走的群演,無論看哪裏都是人聲鼎沸,讓初來乍到的秦夏末有點摸不著頭腦。
而且在一眾歪瓜裂棗的路人甲之中,青春靚麗的秦夏末也確實足夠吸引人的眼前,就在她剛剛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等待著工作上門,順便觀察一下其他人都是怎樣毛遂自薦的時候,一個長相齷齪的男人早已經遠遠的打量了她許久。
這會兒嬉皮笑臉的湊了過來,將手長長的隔著人群伸向了秦夏末:“美女,我這有個片子,一天一千塊,跟著劇組跑,大概是七天八天的工作量,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一千塊?”秦夏末微微的挑了挑眉頭,並沒有急著和男人握手,反倒是留意了一下周圍人的神色。
在有了國外三年的黑暗歲月之後,她早已經沒了過去的天真,若是一份工作的價格遠遠高於旁人,那代表的肯定也是更加讓人咋舌的付出。
見秦夏末眼中提防,猥瑣的男人更加開心的笑出了一口大黃牙,早在遠處他就瞧出了秦夏末與眾不同的青澀和幹淨,在這炎炎夏日瞧著就那麼清涼解暑,尤其是這身高體重,身材的比例無一不符合標準,要是能把她邀請到他那劇組裏去……
“活一點都不累,你放心吧美女,這光天化日的,我還能強迫你做什麼不成?”
秦夏末聽了這話更是皺眉,眼中狐疑的視線已經快要變成肯定了。
而那男人這會兒終於披荊斬棘的擠開人群到了秦夏末的身邊,呼呼喘著氣的將一張硬紙板的名片遞了過去:“美女,我真不是什麼壞人,你看你看,我們劇組的名頭就在上麵呢,你不信的話大可百度一下嘛。”
這一次,秦夏末猶猶豫豫的接過了那張看起來就不太值錢的名片,本著看看又不花錢的原則,垂眸看清了上麵的頭銜。
長城影視出品公司。
負責人,唐朝。
隻是這名片的質感,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