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法針對白二少,陸國忠的臉色一沉,轉頭擰眉瞪眼的看向了秦夏末的方向:“我說夏末,舅舅明明處處都是為了你好的,你還裝出那副不情不願的樣子給誰看呢?相親的事情你要是不願意的話,大可跟我直說就是,不過我這做舅舅的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秦夏末藏在被子裏的指尖已經深深的刺入了掌心。
白夕夜的一字一句全都是在為了她著想,她自然是非常清楚的。
可也正因為如此……
在眾人的注視下,秦夏末小心翼翼的將自己蜷縮了起來,抱著膝蓋坐在病床上,弱弱的低聲道:“嗯,我知道的,舅舅既然希望我去相親的話,那我就去好了。”
“秦夏末!”白夕夜的俊顏刹那間鐵青了一片,他究竟是為了誰才不顧身份的在這據理力爭,換來的卻是對方半點都不肯領情。
陸國忠心願達成,毫不掩飾的哈哈大笑,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瞧了白二少一眼:“你看啊白二少,連夏末自己都願意的事情,你就別在裏麵參合了比較好吧?”
“是啊,夏末自己的意思才是最重要的,想必白二少也很清楚這一點吧。”陸瑾月一見機不可失,立刻抬手掩住了唇,好像很替白夕夜受傷一樣的輕歎道:“我這個表妹看起來文弱,心中卻是最清楚的,她對不喜歡的人,可一向都是這麼不假辭色呢。”
“哎呀,那白二少的一番苦心豈不是白費了?”陸國忠一見終於能當麵給白夕夜難堪,很是開懷的和陸瑾月一唱一和,嗓門大的整個病房都有了回音。
依著白夕夜的心高氣傲,又怎麼能忍受得了這樣的嘲諷?
他以往玩世不恭的笑容在唇邊消失,恨鐵不成鋼一般的重重看了依舊沉默的秦夏末一眼,二話不說的推門而去。
“砰——”
房門在他身後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足以證明男人隱而不發的怒氣!
陸國忠迅速和陸瑾月交換了一個陰謀得逞的笑意,假惺惺的對秦夏末道:“那就把你的相親定在明天了,早上八點我會派車來接你的,現在你就好好休息吧。”
“好。”秦夏末蒼白的薄唇輕啟,幾不可聞的做出了回答。
陸瑾月眼中的笑意和不屑越發濃重,極其滿足的與陸國忠一起消失在了病房之內。
秦夏末在終於恢複了平靜的病房裏重重的歎了口氣,頭痛欲裂的按住了額角,腦海中卻全都是顧雲深為了她負傷時的狠絕。
及至這父女二人趾高氣昂的離開了這一層樓,秦夏末病房的門再一次被人推開。
秦夏末抬眼望去,輕聲笑了笑:“夕夜,你怎麼又回來了。”
“反正戲都做完了,我當然是要回來的。”
白夕夜此刻早已換上了那張玩世不恭的笑臉,坐在秦夏末的床邊為她倒了一杯水,試探的問道:“明天的相親,你打算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