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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提防,教她得逞,眼見她裹得嚴實,隻露出個頭來,好像條蠶寶寶似的,玩心又起,去掀她被子。她困了,卷著被子不肯放,在床上滾來滾去,司徒修直笑,哄她道:“不碰你,還不能抱你了?你可是我娘子,不抱你抱誰?”

她沒有他精力充沛,今兒又看了賬本,實在忍不住道:“不是有通房嗎,王爺你便去好了!”

司徒修住了手,語氣涼涼的:“你說什麼?”

這話好像一把刀從她漂亮的小嘴兒裏猝不及防的飛出來,一下插在他身上,他力氣大了幾倍,瞬間將她從被子裏拖出。

幽暗的房內,隻見他眸子好似海浪,翻滾著說不出的怒氣,要將她淹沒,裴玉嬌看清楚了,嚇得一下縮起來。

見她還不知哪裏錯,他越發惱火,挑眉道:“你要本王去通房那兒?你要本王去找另一個女人?你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嗎,本王真要如此,早不疼你了!你還想常回家,你還想本王不欺負你?你說這句,便是要本王再不寵你,你想要這個結果嗎?從此後,你便一個人睡這兒,本王再不接近你!”他想起裴臻說的去兩浙,他舍不得離開她,可她竟真的這麼沒良心,他道,“過陣子本王便去兩浙,一去數年……”

聲音低沉,如水下暗湧。

她想起上輩子他去山西,冷冰冰的王府,唯獨留下她一個,連忙伸手拉住他:“不要去,你不要走。”

兩顆豆般大的淚珠從臉頰滾落下來,她表情急切:“我,我不叫你去了,我隻是累,我不知道怎麼辦,你總是不聽我。”

她哭起來。

輕聲抽噎,垂著頭,隻看到她潔白的肩膀,彷徨無助。

他又一下軟了心,歎口氣,將她摟在懷裏:“你是真的不舍得本王出遠門?”

她點點頭:“我怕一個人在王府。”

“那本王走了,你回娘家,是不是就不會再想起本王?”

聲音突然更低了,她忍不住抬起頭看他,他眸中情緒深深淺淺的,不知道藏著什麼,可不知為何,她忽然感到一陣悲傷,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想起妹妹說得,誰都有傷心的時候,他傷心了嗎?

她捏一捏自己的手指道:“會的,會想你。”

他走之後,半年都不曾有消息,也不知是死是活,她怎麼會不想呢,就是一隻小狗兒,都有想主人的時候,而他是她的夫子,也是丈夫,她知道的。

她輕聲道:“我會想你的,你不要去那麼遠的地方。”

好像世上最輕柔最溫暖的風,吹入心裏,他忽然又開懷了:“不去,本王就在京都。”他低下頭,把下頜抵在她頭頂上輕輕摩挲,“還有,素和也不是通房,你以後莫胡說了。”

原來不是,害她一開始還不高興,她噘嘴道:“是你自己……”

“本王沒承認,是你自己瞎猜。”

他抱著她躺下來,蓋上被子:“睡罷,不吵你。”

她如今有脾氣了,不是任由自己予取予求的性子,他或許也該學著反省。

她在他懷裏安穩的睡著。

過得幾日,周王妃三十生辰,賀禮送過去之後,周王府竟然派了帖子來,說這兩年有三位王爺陸續成親,想著眾人聚一聚,擺了幾桌宴席,請他們一起過去。

裴玉嬌早上起來,就有點消極怠工。

司徒修知道她怕人多,這回幾位王爺,王妃,還有公主們齊聚,壓力是有些大,可她總要麵對的。

“去一去露個臉,若實在不願意,可稱病回來。”他叮囑。

她扭頭看他,他眸中笑意狡黠。

“但是生病的借口用一次,不能用兩次。”裴玉嬌握了握小拳頭,“算了,也不過是見麵吃飯,去就去!”

竹苓與丁香忙給她打扮。

二人稍後坐上馬車,去往周王府。

將將到,就見府前停著兩輛馬車,幾頂轎子,可見已經有人提早到了,到得垂花門口,夫妻倆下來,正巧遇到司徒璟與袁妙惠,司徒璟笑道:“娘子原說過兩日請你們來做客,結果先在二哥這兒彙合了。”

袁妙惠已經親親熱熱握住了裴玉嬌的手:“幾日不見,好像更水靈了,一會兒咱們坐一起!”

好像多親熱的樣子。

一個個都不似往前她心目中的樣子,裴玉嬌心想,可來都來了,她這回再不能像在宮裏給司徒修丟臉,當下微微一笑:“好呀,五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