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背影,鬼後臉上多了幾分無奈:“好,我不管你喝酒還是賞月,你告訴我,你在我屋頂上做什麼?”
“咦……這是師傅姐姐的屋頂嗎?”邵亭露出一臉驚訝,似是才發覺一般。
鬼後何等人,如何看不出他是故意做出這番表情,懷抱雙手笑看他自導自演,不發一言。
被她那略帶幾分淩厲的目光看得心虛,邵亭做回先前姿勢,繼續他的賞月大事。
鬼後無奈,遇見臉皮厚的人,她本可不理,可邵亭今日前來顯然不會是無事登殿。
“說吧,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鬼後先開口,邵亭的嘴角勾出一絲笑意:“喝酒嘛?”
“不喝!”鬼後否決,看著他,麵色嚴肅。
“那就沒得談了。”邵亭一歎,回頭沉默。
鬼後陷入一種兩難局麵,望著這個人,她心裏生出一種無力感。莫不是他真以為有箐箐的緣故,就可以有恃無恐?
不過,鬼後轉而一想,似乎自己真要難為他,似乎也有些不切實際,這少年宗師的實力可不比自己低。
“本來還想讓你喝幾口熱酒,看看是不是可以酒後吐真言,現在看來,沒戲了。”
本欲離開的鬼後卻是收回了已經踏出去的半隻腳,回頭,她的眼裏已經有了一抹奇異的神色。
“什麼意思?”
“師傅姐姐,我的意思不夠明顯嗎?”邵亭半側頭,一臉無害的笑容。
鬼後沉默,搖頭,不語。
“真的要我將話說得那麼明顯?”邵亭麵色犯難,見鬼後不肯開口,隻得歎道:“你到底隱瞞著什麼?”
“為什麼這麼問?”鬼後向他緩緩走來,神色嚴肅。
不知道她會不會突然對自己發難,邵亭卻是偏轉回頭,絲毫對她不設防。
如此舉動,讓鬼後的步子一頓,看著他,終於是將袖裏展開的手掌收起。
“說吧,你知道了什麼?”鬼後深吸一口氣。
邵亭背對她,點點頭:“好,既然是你讓我說的,那我便說了。”
鬼後輕嗯一聲,在他身後靜靜站著。
“昔年,鬼後以鬼王令換取自身性命,隧來到如今之地,然後經過十年的努力,一手造就了可與東殿分庭相抗的西殿,對吧?”
“這個,我昨晚已經告訴過你了!”鬼後提醒他。
“我知道,可我有一點不明白啊;鬼王真的有那麼蠢,放任一個最大的對手在自己眼下成長,不但不取其性命,更是在得知對方欲要建立一個可以威脅自己地位勢力時,無動於衷?”邵亭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被邵亭回過頭那灼灼目光所注視,鬼後多了一份不自在。對方的目光似乎帶著一種侵略性,這讓她的身體又出現了與他療傷時被他倒在懷裏的異樣。
她的臉頰微微一紅,別過頭,聲音小了不少:“如果我說,是因為栢節對我有情了?”
“嗯……這個理由我可以接受;對了,師傅姐姐,你叫什麼?”
“啊?”鬼後一臉驚愕,完全沒有想到邵亭會說出這話!
鬼後不知如何回答,冷哼一聲後,便拂袖而去,隻是空中卻傳來淡淡二字:“方憶!”
“方憶,好名字啊,就是不知道你還有什麼隱瞞著我;鬼後嘛,的確不簡單,看來這種鬼會好玩了。”
月,高懸於空。
邵亭知道今晚又將會是一個好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