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這個條件等於變相將鬼伯保下,鬼後自然是不願意將他殺死的。
邵亭此舉,便是等於送給了西殿一個人情,他這麼做,為的是什麼,孟娘猜不透。
“若是假的,你大可以不信,我現在就把他扔下去……”說著,便真的又拎起鬼伯。
“別,我信。”孟娘不敢有所遲疑,深怕邵亭真這麼做。
這個人的一言一行,她摸不透。
“對了,我還有一事……”邵亭的目光望向那血海裏赤裸著身體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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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轆轆作響!
夕陽漸沉,馬車的身影越拉越長。
趕車的人,手持馬鞭,手裏還有一壺酒,酒香正肆意在空氣擴散。
身後簾子被人輕輕拉開,浮敬冥滿頭大汗。
“有那麼累?”邵亭望他一眼,笑道。
浮敬冥奪過她手裏酒壺,也是輕飲一口:“邵兄,照顧女孩子這種事情我是真的做不來,不如換你來吧!”
“敬冥啊,做事了,應該是有始有終;你既然已經在照顧那女子了,就一直照顧吧;再說,人家一個女子,要讓我們兩個大老爺們輪番照顧也不好,就一事不勞二主了!”
“哎……你自己不想麻煩直說……”浮敬冥半躺車轅,微垂雙目。
邵亭不答,兩人就這樣各自躺著一邊車轅,仍由馬車緩緩行去。
“你為什麼帶她一路?”浮敬冥突然問道。
“駕!”馬鞭一揮,馬車速度快了不少。
“聽那鬼伯的意思,這女子尚未真正成為‘鬼陰’;而且,她是血海裏唯一又氣息的人,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所以我就順手救了她了。”
“我問的是為何帶她一路,不是為什麼救她!”浮敬冥重申。
“知道……難道你就不知道飯要一口一口吃?”
清楚邵亭胡謅的能力,浮敬冥懶得與他爭辯,閉上眼聽他解釋。
“鬼陰是什麼我不清楚,可聽鬼伯的口氣,她似乎對鬼都頗為重要;若是讓箐箐與孟娘將她帶回去,我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邵亭一歎,箐箐肯聽自己的話,可西殿畢竟是鬼後的天下。
鬼後是什麼人,邵亭並不清楚。可能夠做到鬼後這個位置的,心狠手辣,沒有什麼會缺的。
“所以你把她留在身邊就是為了保她一命?”浮敬冥明白過來了。
邵亭點點頭,手裏馬鞭輕揚。其實,他沒想做一個老好人,可看著一個女子被欺負,他的確做不到。
“可如今,她的傷勢越來越重,血海對她的影響我們也是一無所知,留她在身邊,真的能救她嗎?”浮敬冥有些擔憂。
邵亭如何沒有想到這一層,看著地平線最後的餘暉。
“努力吧,事在人為;如果不行,至少她走得時候,可以走得幹幹淨淨。”
“嗯……”
兩人相繼沉默,仍由馬車獨自行著。
日落,月出!
兩人尋了一處林子歇腳。行了一路,人煙稀少,二人實在是找不到可以借宿的地方。
周圍拾來的枯枝用火折點燃,夜晚多了一絲溫暖。
馬車在側,二人依靠樹幹,卻都沒有什麼睡意。
“盜侯給你的地址離森羅殿如此接近,你又才與東殿少主交手,此行怕是多了幾分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