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要取下。邵亭卻是一把抓住她的右手,不放:“姐姐,除了這裏可就沒其他地方帶了哦。”
“嗯?”浮茗一愣,動了動自己的無名指和小拇指,奇道:“這不是還有兩根嘛!”
“無名指表示已經結婚……”未待浮茗開口,邵亭接著道:“不過,姐姐夫婿離世,所以,帶不的。”
邵亭絲毫不介意說點謊,反正這東西除了自己這裏便再無人了解了。
“還有這種說法?”浮茗雖是疑惑,卻沒說什麼,伸出小拇指,便又想看看這又有何意義。
“這個呐……就更不好,總之,不能帶!”邵亭繼續胡謅。
“是嗎?”浮茗一笑,看著帶在自己食指的戒指,想著每根手指所代表的意思,突然莞爾一笑:“弟弟,你說了這麼多,好像還有一樣沒說誒。”
“什、什麼?”邵亭心裏一突,苦笑地看著她。
“嗯,好像是不結婚沒說誒!”浮茗看著一臉苦色的邵亭,突然彎腰笑起來,笑得很開心,連眼角的淚水都笑了出來。
聰明的女子的確不好忽悠,不過看著她在沒取下那戒指的時候,邵亭也跟著笑了起來。
在屋外忙著的浮婉婷似是聽到了他們的笑意,看著他們所在的方向,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臉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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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很大,伴隨點點腥味。她靜靜坐在窗邊,搖晃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海風可以讓她清醒一點。
“嘭、嘭……”叩門的聲音響起。
思緒被門聲打斷,她仰起頭,輕問:“什麼事?”
“綰雪小姐,我們快到了,特定派來丫鬟婆子為你梳妝;若是讓某些人見到你這副憔悴的模樣,敬冥可就怕是要被扔到這海裏,喂魚了。”浮敬冥哭笑不得,一想到那位的膽子,他便覺得那人定是能說到做到的。
將浮家主扔到海裏喂魚?綰雪也是笑了,這些日子她經常笑的,偶爾笑著笑著又會輕輕哭泣起來。
“那讓她們進來吧!”
丫鬟婆子都是笑吟吟地進了屋,領頭的那婆子先是恭喜道:“恭喜新娘子喜得佳郎了。”
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綰雪低下頭:“謝謝婆婆了。”
丫鬟婆子進屋便開始忙著,收了別人的紅包,總該出點力的。
望著銅鏡裏那有些憔悴的人兒,綰雪輕輕皺了皺眉,臉上漸漸勾勒出一絲微笑。那人,無事的時候最喜歡地便是故意逗自己笑,想來,怕是喜歡得緊。
綰雪,臉上漸染飛霞。
胭脂水粉早已備好,丫鬟細細為她描繪著,生怕有一絲差錯。嫁人,許多人一生便隻有這麼一次的,如何馬虎得?
婆子年長,接過木梳走到綰雪身後,開始為她梳理著。
“一梳,梳到尾……”
婆子輕輕喚著,綰雪的眼淚卻已開始在眼眶裏翻滾。本來,為自己梳發的應是伯母,可如今……
“二梳,白發齊眉……”
白發齊眉!綰雪止了哭,突然又憶起那麵皮極厚的人,輕笑起來。
“三梳,兒孫滿堂……”
綰雪本輕笑的臉,卻是刷的一下全紅了,應著那一身紅裝,無限嬌羞。
“小姐,該下船了。”婆子結果丫鬟遞過來的紅蓋頭,出了這門,蓋頭便得蓋上了。
“嗯……”綰雪輕哼一聲,低下頭,蓋頭輕罩。
“新娘子出閣了!”
“嗚嗚……”嗩呐聲響,岸邊早已備好的鑼鼓齊鳴,好不熱鬧。
看著那漸漸行進的新娘,邵亭的臉上洋溢著一股難以言明的喜悅,再也不覺得身前那一朵“大紅花”礙眼了。
“怎麼走得這麼慢啊!”
看他一臉著急,浮茗搖頭輕笑:“人家新娘子罩著頭,自然走得慢;你倒是,前些日子不急,眼看要到了,倒是急不可耐了。”
“那個,那個,激動、激動……”邵亭尷尬扶首。
此時,邵亭覺得有些不對,看著身邊,怎麼突然少了份嘰嘰喳喳:“姐姐,婉婷了,那姑娘跑哪裏去了?”
“嘿,還記得我女兒呐;她怕自己吃醋,跑開了。”
“吃、吃醋……姐姐你說的什麼話啊,我這裏還為她準備一個大大的紅包了,你可不能把她藏起來。”邵亭瞥過話題。
“那就待會你自己給她了。”
“待會,什麼時候?”邵亭不清楚浮茗到底要幹嘛,看看著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對。
“我也不知道,很可能是現在,不信你看……”
順著浮茗的手指望去,邵亭滿是喜悅的臉,瞬間凝固!
耳畔,一切熱鬧聲音,霎時,他什麼也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