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這是幌子就一定是幌子,你可以喜歡任何人;但現在,你需要想盡辦法將他們二人留在這裏,明白嗎?”
“明白。”浮婉婷的眼裏閃過一絲亮光,她知道眼前的人至少沒興趣和自己說謊。
見她拘束的樣子,浮茗並不喜歡:“記住了,從我說出你是我義女的時候,你就已經是我的女兒了,婉婷,明白嗎?”
浮婉婷看著浮茗想了想,突然展顏一笑,上前拉住她的手臂,竟是撒起了嬌:“知道啦,娘親。”
“乖。”
很奇怪,兩人的年齡明明相差很多,但站在一起的時候,倒不像是母女,更像是姐妹。
“婉婷,如果可以,我多希望你嫁個那個吊兒郎當的邵亭;但是,他這個人,注定不是一個女子所能握住的。”浮茗突然想起了那整天一臉笑嘻嘻沒個正經的少年宗師了。
“是啊,很可惡的混蛋,還是個色狼!”浮婉婷一提起他,總是忍不住想要輕啐一口。可就是這副模樣落在了浮茗的眼裏,卻大感詫異。
那人,倒也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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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雪峰的雪,年複年,日複日。紛飛的雪花落在窗前,凝固;落在手心,融化。
不知何時,她的頭開始慢慢被遺落進來的白雪覆蓋,漸染霜白。
“青絲本易換,天雪共白頭!”此時此刻,她突然憶,那日,那雪,其實,真的很美。
一雙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還有一件絨毛的披風。
“丫頭,天這麼冷,怎麼還開著窗?”綰夫人並沒有著急關掉窗戶,也許,人家並不想關掉了。
綰雪聽著熟悉的聲音,轉頭一笑。臉,白得有些可怕,那並非自然的白,而多了一絲病態。
“伯母,我沒事的……”她轉頭看著那紛飛的雪,仿似那朦朧的雪中還有一位翩翩起舞的少年:“我隻是,喜歡這雪。”
看著她漸染霜白的頭,綰夫人慈愛地為她擦去白雪:“在喜歡也不能這樣啊,你本來便染了風寒,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了?”
她從小便沒有享受過自己的母愛,或許,所謂的母愛便如同伯母疼愛自己一樣吧。她的眼漸漸蒙上了一層迷霧,抱住伯母,聲音裏已經帶上了一絲顫音:“雪兒有伯母疼,雪兒會愛惜自己的。”
“傻丫頭!”綰夫人是感性的人,聽到她的話如何猜不到她心裏的苦。輕輕摩挲著她的頭發,憐愛道:“終有一日,我家丫頭會找到那個疼她一生一世的人,那個人可以不是蓋世英雄,但一定要對我家雪兒百分疼愛。”
“嗯……”綰雪覺得自己的雙眼漸漸得開始沉重起來,她努力地呼吸著,保持著自己最後一絲清明,拚盡了氣力,說出了昏睡前的最後一句:“伯母,雪兒隻有一個父親……”
她睡過去了,沉沉地睡了過去!綰夫人將她放在一邊的床上,床前已經站好了四個持劍的女子。
綰雪畢竟是一個聰明的人,從她感到自己倦意襲上來的那一刻便已經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
“記住了,無論發生什麼你們都不得離開這屋子半步,誓死保護小姐安全,明白嗎?”綰夫人的語氣多了一絲嚴厲,那淩厲的目光直望得那四位女子心寒。
“是,夫人。”
或許,誰也沒有想到這看似恬靜的綰夫人功力也不俗。
屋外的雪開始變得有些急了,綰夫人離去的步伐也匆匆,一路上剛起的腳印被飛雪瞬間吞噬。天地,依舊一片素白。
屋內的燭火劈裏啪啦地燃著,但他卻是沉默地坐到了窗前。
“老爺。”綰夫人推開門,抖落一身風雪。
“雪兒安排得怎麼樣?”綰敬亭輕輕問道,窗外的呼呼風聲並未讓他那低沉的聲音漸弱幾分。
“已經安排妥當,隻是……”綰夫人欲言又止。
綰敬亭輕輕一歎,他已經從自己夫人的嘴裏猜到了什麼。看著窗外的雪,他明白,有些事情要來,便隻能讓他來,正如這雪,紛紛而下,誰也擋不住。
“雪兒說她隻有一個父親。”綰夫人還是將綰雪的話說了出來。
“她隻有一個父親,呼……”一口氣,長長吐了好久,哈出的霧氣漸漸浮上,讓他的雙眼多了幾分迷離:“我了,我又何嚐不是隻有一個兄弟了。”
風雪,聲如舊;遠處,風雪之中似乎夾雜著陣陣刀劍之聲。
也不知那濺射的血,在這雪地裏會不會凝結成顆顆血珠?綰敬亭笑了,他突然憶起自己好久都沒有動手殺人了,也不知,手是不是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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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三更時間為,早上九點,下午三點,晚上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