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夏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幾乎是失聲喊了出來。
她一把抓過鼠標按下暫停,畫麵定格,她立刻湊近睜大了眼睛使勁看,隻見那男人的頸項間,赫然有一條細細長長的疤痕。
疤痕從頸側一直延伸到耳後根,而那裏正巧還有一塊淺色的圓形胎記,合起來看,既像手寫的數字“9”,又像小寫的字母“q”。
“哥哥……真的是哥哥……”夏天又驚又喜,不住地重複這句話。
即使過去快十年的時間,她依然記得很清楚,這條疤是怎麼來的。
那時的她特別好動,常被媽媽和哥哥笑稱為小猴子,當別的小朋友在各種興趣班裏來回穿梭的時候,她卻在各個公園的樹上上躥下跳,比男孩兒還男孩兒。
那天周末,哥哥約了同學打籃球,她也跟去湊熱鬧。
上場前,哥哥買了根雪糕給她,千叮萬囑要她乖乖坐著看球,不許亂跑。她前一秒答應得挺好,結果後一秒就被賽場邊一棵樹上的鳥窩吸引了注意。
她趁哥哥在球場上沒法分心,幾口吃完雪糕就開始往樹上爬。
那鳥窩在樹杈中間,不高也不低的位置,她也是好奇,想看看有沒有鳥蛋,沒想到會有意外收獲,裏麵竟然有兩隻嗷嗷待哺的小麻雀。
她覺得很新奇,逗小麻雀逗得不亦樂乎,渾然忘我,直到哥哥下場休息,發現她不見了,著急地大喊她的名字。
“哥哥,我在這兒……啊!”她興奮的想從枝丫間探出小腦袋,不妨頭發竟纏在了樹枝上,扯得她頭皮又疼又麻。
“怎麼了?”擔心她的哥哥迅速跑到樹下,仰頭看著她,口氣責怪眉宇間卻盡是擔憂:“你怎麼又跑樹上去了,不是保證過絕不亂跑嗎?”
每當哥哥要生氣的時候,她都會立刻乖乖認錯,這次卻顧不上了。她忙著想把頭發扯下來,卻越扯越亂,越扯越疼,頓時急得語無倫次:“哥哥,頭發,好疼……”
“你別亂動,我上去幫你。”
哥哥手腳麻利,不一會兒就到了她身邊。
怕弄疼她,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可枝丫太密集,又尖又有韌性,那樹幹又不是太粗,很難掌握好平衡,哥哥一心幫她時,沒留神自己,脖子一下被尖刺一樣的枝丫劃出一道長長的血口。
她當場就嚇壞了,頭發被扯得很疼的時候沒哭,這會兒卻立刻紅了眼眶:“血,哥哥你流血了……”
她就想著,自己隻是頭發被纏住了都那麼疼,哥哥受傷了一定更疼。
然而他隻是隨手摸了一下,就安慰地衝她笑笑:“沒事兒,小傷。”
可那終究不是小傷,不然,又怎麼會留疤呢?
“阿陌,我哥,我哥回來了,他回來了!”大概太激動,夏天攥緊了公儀陌的手,使勁搖晃。
沒想到一直找不到的人竟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公儀陌著實有些驚訝。他掃了眼視頻裏臉都還沒露過的男人,微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