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蘇州路途遙遠,豈是想去便可去的?
吳縣,太湖東北麵的一個遠遠過五萬石的縣城,物產豐饒、商貿達,其中所產的扇麵與絲綢為大明帝國的富貴人家所追捧。 WwWCOM
韋雲玲拖著疲憊的身子從吳縣不算高大的城門下穿過,想要在城裏找到一處可容她暫時棲身的地方。
豐饒富庶的吳縣可是蘇州府中的大縣,但因為最靠近蘇州而被掩蓋了其名氣,也是這樣讓生活在這裏的人們多了一份安然。
走在熟悉的大道上,但再也沒有熟悉的人陪在身旁,想到這裏韋雲玲不由的心痛,但卻也無可奈何。
“住店,一日。”韋雲玲從懷中取出一枚碎銀丟在了客棧掌櫃的桌前。
看這這名出手大方卻衣衫不整的少女,掌櫃雖好奇卻不表現出來:“二,帶這位姑娘去東九房。”掌櫃的拍了下身旁正在擦拭長凳的二,隨後朝著韋雲玲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在掌櫃的眼裏,韋雲玲便是從蘇州逃出來的院中閨秀,隻要好生的養著當她家中差人尋來的時候完好的交出去必不會有事,指不定還能得到些獎賞。
被二領著,在穿過了幾條狹窄的走廊後才到了東九房,推開老舊的木門,看到的全部都是粉色紗布裝飾而成的房間。
粉色的帷帳,粉色的桌布,就連窗布都是粉色,雖顏色單一但每一塊布上都有不同的花樣紋路,這讓布置顯得同色卻不單調。
多麼美的布置!韋雲玲有些吃驚。
二將身旁女子的驚愕盡收眼裏,恭敬的低聲道:“姑娘先歇著罷,您若有什麼需求現在告訴的,好去差人準備著。”
突然被人稱呼為“您”,韋雲玲還有些不慣,笑著回道:“暫時不必。”
聽到了客人的回複,二很聽話的便離開了。
韋雲玲將門栓插上,坐在屋子正中的朱紅方形漆木桌子,提起桌上的水壺為自己沏了一杯水。
看著在杯中不停旋轉的旋窩,韋雲玲陷入了愁苦之中。此刻的她心中又恨,卻沒法解除。因著報複對此刻的她來簡直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蘇州府的百戶,千戶,還有剛開始剿匪的兵丁,那些的個當兵的在此時韋雲玲的心中,全都是一類。
左手放在大腿上,韋雲玲感覺到了除了穿的不太合適的衣服外,那就是少女特有的柔嫩的肌膚,隔著一層衣料都能感受到。
現在的身體除了沒有原先強壯,也似乎多出來了許多問題。
胸前那兩塊突起一直是韋雲玲的痛處,雖然這是蘭的身體要好好保護,但因著這兩塊多出來的地方讓以前學習過的軍中刀法無法順利的操練,隻能斷斷續續的使用,如果是真的去複仇或者遇上了歹毒之人,或許已是死了百次千次了把。
“哎……”想到這些韋雲玲不由的哀歎。
就在她對複仇一籌莫展的時候,一支弩箭從窗外射入了屋內,筆直的釘在了牆上。
這突然的情況讓韋雲玲大驚,她慌忙的抓起了水壺,警惕的看著被穿了一個洞的窗子。
就在韋雲玲慢慢的後退準備拉開門栓逃離這間屋子的時候,她卻莫名的產生了一種想要遠離屋門的想法。
“嘭。”
隻一聲木門便被撞開,其後便是一名男子闖入了屋子,他的手上還提著一把短刀,上麵沾著些許鮮紅。
而闖入屋子的那個人的情況似乎也不好,刀子上的血可能都沒他胸口那一道寬大的傷口流的血多。
在這樣的彌漫著粉色味道的屋子內,一具沾著血還出著血的男人沒走幾步便趴倒在了屋子中央的放桌上,鮮血順著桌簷緩緩的留了下來。
就當韋雲玲吃驚詫異的時候,幾名身著黑色錦衣的男子飛奔至屋內,隨意扯下屋內的帷帳將倒下的男人綁了起來。他們絲毫沒有憐憫之心,將那個男人拖拽著弄了出去。
就像是變戲法一般,這些人來了也走了,隻有地上的那把短刀與桌上的鮮血證明過剛才生的一切。
韋雲玲拾起地上的短刀,熟練的拿起來揮舞了兩下,覺得自己的實力還在,竟忘了這是一個不可久留的地方。就在她使得趁手的時候,一名身著黑色錦衣的男子手持弓弩走進了屋子。
“姑娘這把刀還是交與再下帶走把。”石坤傑伸手便問身前的這名女子討要贓物。
這名女子一席青色對襟袖的褙子,烏黑的頭隨意的用一條紅繩紮在腦後,一張瓜子臉,睫長眼大,皮膚白晰,容貌顯得那般的清心秀麗。但不知為何總覺得衣服不合襯,總讓人認為是被硬套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