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說：開始時也給他們各自劃分了職責。市建設局，負責新建樓房電梯的檢測，交付使用以後的年檢工作由市勞動局負責。也就是說，市建設局負責新用電梯的檢測，市勞動局負責在用電梯的檢測。職責劃分是很明確的。
孫耀祖說：明確個屁。這種職責劃分是不科學、不合理的，也是不負責任的一種折中。勞動局既然負責電梯的安全管理，那幺就應該是從始至終。不應該有新樓舊樓之分。造成今天這種局麵，責任完全在省建設廳。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在爭權，搶權，見利是圖。如果電梯檢測不允許收取可觀的檢測費，恐怕誰也不爭，誰也不搶了！
孫福星說：我說一家子，話可不能那麼說呀！要是周書記聽到……
孫耀祖說：周書記在場我也這麼說。願意告訴你就告訴去！
孫福星滿目慍色：你這叫什麼話？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孫耀祖說：你自己什麼人格你自己知道！
孫福星說：你……
齊濟說：行了，你們都不要吵吵了！
柳宗說：兩位孫局長先不要發火。既然兩個檢測中心都取銷不了，我出一個餿巴主意看行不行？
齊濟說：說說看。
柳宗說：我的想法是，不管是新樓電梯還是舊樓電梯，全部由兩家共同派人進行檢測，檢測費用由兩家平均分配。這是一種辦法。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一家負責檢測一年。這種辦法容易造成不負責任。還有第三種辦法。大東市不是有兩個區嗎？勞動局負責東城區，建設局負責西城區。
孫耀祖站了起來，氣憤地說：簡直是開玩笑，幹脆抓鬮得了，誰抓著誰檢測，這有多好？我說柳宗啊，用你當市編辦的副主任，市委可真是會用人哪！
2、熊廣下鄉調研剛剛歸來，齊濟隨著他一起走進了辦公室。
齊濟說：熊副書記也下鄉搞調研去了？
熊廣：怎麼的？我下不下鄉還得跟你請示啊？
齊濟：這說哪兒去了？我是想跟你請示個問題，不會耽誤你“轉眼珠”，“彈耳垂”吧？
熊廣說：你別一見到我就“轉眼珠、彈耳垂”的？
齊濟說：好好好，我巴不得你煩乎“轉眼珠、彈耳垂”這套玩意兒。哎，聽說你組織人正在研究一個關於解決農村社會治安問題的新辦法？
熊廣說：沒什麼新辦法。我隻是聽周書記的。周書記咋定我都沒意見。這多好啊，既省心，又顧全大局，還維護班子的團結。
齊濟說：還鬧情緒啊？
熊廣說：我沒情緒，我有啥情緒啊？王明哲過去把我當成了橫踢馬槽的幹部，這回好了，我也有經驗了，也會做官了，啥事就是聽一把手的。一把手說這土豆子是梨，我保證會說對，帶把的，是樹上結的。一把手說公雞是孔雀，我保證會說是，我看見它開屏了。
齊濟說：你呀，做不到。
熊廣說：保證做得到。
齊濟說：你呀，可真地頹廢了！
熊廣說：你說對了。我在官場幹了三十來年了，今年五十四歲，苦辣酸甜都嚐過。到這份上了，啥沒看明白？頹廢啊，正是我聰明的開始。好了，不說這些了，你是不找我有事？
齊濟說：上次我找你，你隻顧“轉眼珠”，“彈耳垂”。今天能搭理我了？
熊廣說：啥事，快說。
齊濟說：“二龍戲珠”又開始了。上周，我把兩位孫局長找到了一塊兒，開了個協調會兒。那哪是協調會兒啊？簡直是一場“文件大戰”。
熊廣說：你找我給你出招來了？你找錯人了。
齊濟說：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可想了。
熊廣思索了片刻說：有辦法。
齊濟說：什麼辦法？
熊廣說：解鈴還須係鈴人。孩子哭了送給他娘啊？
齊濟說：你讓我去找周書記？
熊廣說：那當然，隻此一招。他周德雨原是省建設廳廳長，和勞動廳長吳丹也打了多年的文件大戰，扯了多年的皮。如果說“二龍戲珠”是一場上演多年的大戲，那是他周德雨當建設廳廳長時拉開的序幕，大戲如何結束，還得由他來收場。
齊濟說：最好能有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不去驚動周書記。
熊廣說：你是擔心周書記會認為你在給他出難題，在給他難堪，對吧？
齊濟說：是呀，周書記肯定會認為我是有意把皮球踢給了他，故意和他叫板。
熊廣說：就踢給他，就和他叫板！……算了算了，我這熊蛋脾氣又出來了，還是沒有修行到家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