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雨搖了搖頭：可是，我不搞“易貨貿易”啊！
“周書記，您理解錯了。那二十刀宣紙是我額外奉獻的。您的墨寶的費用在這兒呢！”趙老板說著就打開了他的皮兜，掏出了兩打錢，放在了茶幾上：您看，我早就準備好了。這是兩萬元。怎麼樣？
周德雨搖了搖頭。
趙老板說：周書記，我是聽人說，您的一位朋友去北京，帶去了您的一幅墨寶，在飛機上丟了，航空公司包賠了一萬元。所以我才給您這個價呀？
周德雨還是搖頭。
趙老板說：周書記，您也別客氣，您出個價！
周德雨說：你好大方啊！
趙老板說：隻要能求到您的墨寶，我絕對不吝嗇。
周德雨說：可惜呀！我的字是，一文不值，千金不賣；但朋友索求，分文不要。
趙老板說：那您看，馮廳長跟您是深交，我跟馮廳長又是朋友，那咱們之間……
周德雨說：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朋友索求，分文不要”，這句話的後麵可有個“括弧”，“得我願意”！
趙老板恭恭敬敬地檢起地上臨滿字的宣紙，欣賞著周德雨的字，驚歎道：周書記，我不是拍您的馬屁，您的字可是太成熟了。如果光看您的字，不看您的人，完全會讓人覺得這是古人的墨寶。
周德雨：你很會拍馬屁嘛。
趙老板：不。我聽馮廳長說，您有個遠大的誌向，就是一定要讓您的書法藝術“雄踞東北，飲馬長江，問鼎中原，直*京華！”
周德雨：那是我的狂徒之言，你也當真哪？
趙老板：您這絕不是狂徒之言，幾年以後，肯定如此。周書記，那樣吧，咱倆簽個協議，從現在開始，我每年給您100萬元，您每年的作品全部歸我包銷。至於我賣多少錢，您就不要管了。但是有一點，那就是在簽約的幾年內，您就再也不要給別人寫字了。
周德雨：這可是真的？
趙老板：當然是真的。咱們現在就可以簽約。一切按合同辦。
周德雨：你是讓我賣身哪！
趙老板：那不是。市場經濟嘛。
周德雨：你是讓我做不仁不義之人哪！
趙老板：哪能那麼說呢？
周德雨：怎麼不是呢？和你簽了約，如果朋友向我求字，我寫了，那麼在你看來，我是不仁；如果我不寫，在朋友看來，我是見利忘義，視我為不義。你說，我怎麼會做這種不仁不義之人呢？
趙老板支唔著，還想說什麼。周德雨傲慢地站了起來，對小汪說：小汪啊，幫我送送客人。
趙老板無可奈何，隻好起身告辭：實在對不起，周書記，打擾您了。以後我可要和您常來常往啊！
周德雨說：謝謝！
小汪送走了趙老板又返了回來，對周德雨說：他到外麵還跟我磨計呢，說再填一萬，看周書記能不能給寫。我說，你就是再填十萬，周書記也不會寫的。
周德雨說：他們這些人，就以為花上錢什麼事都能辦得到。哼，在我這兒，不好使！他們是打鬼借助鍾魁，想拿我的名字去嚇唬人，工商、稅務一看是我題的字，好不敢去招惹他們。我懂，他們是吃小虧占大便宜。還想讓我賣身，真是走錯了門檻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