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樹樓說：你也還是這樣叫得硬？
青年男子說：叫得硬。我做吉安街道辦事處主任剛剛一年，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但老主任調走時，跟我交接工作時，特意交待了這堆垃圾的事。
蘭樹樓對坐在他旁邊的醫院院長說：院長同誌，看來這堆垃圾該由你們醫院負責清理了？
醫院院長說：垃圾是在我們醫院的後身兒，但我們醫院從來沒有往那裏扔過垃圾。這堆垃圾可把我們醫院害苦了。夏天，蒼蠅亂舞，臭氣熏天，我們根本不敢打開後麵的窗戶通風換氣。這回好了，責任清楚之後，我們就要向責任單位要求賠償損失。
蘭樹樓痛苦地笑了笑：既然大家都沒責任，那隻能是我衛生局長的責任了。
人們相互望著，都很坦然，誰也不作聲。
蘭樹樓把一張大東市市區行政圖掛在了牆上，然後指點著對那位村主任說：你仔細看一看，垃圾的位置在這裏，正是你們大窪村行政區劃內，你怎麼沒有清理垃圾的責任呢？
村主任說：垃圾是堆在我們大窪村的地皮上，可是，在那裏居住的，沒有一戶居民是我們大窪村的居民。我們大窪村村民委員會，隻對大窪村的村民負責，不對其它居民負責。那裏的居民全歸吉安街道辦事處管理，垃圾也全是那些居民倒的。所以，吉安街道辦事處應該負責清理垃圾。
吉安街道辦事處主任說：這不又說轉悠回來了嗎？我真不想再說了，但又不得不說。那裏的居民是歸我清平辦事處管理，可從行政區劃上看，那是你們大窪村的地界內啊！
村主任說：可居民是你們的，是你們的居民倒的垃圾！
吉安街道辦事處主任說：那就醫院負責清理吧。
醫院院長說：怎麼又轉悠到我們醫院身上來了？我還是那句話，垃圾可不是我們醫院倒的。如果誰發現我們醫院倒過一次垃圾，我保證全部負責清理。
村主任說：反正不是我們村的居民。
吉安街道辦事處主任說：那不是在你們村的區劃內嘛。就是個人自掃門前雪，你也該清理垃圾呀？
村主任說：對對對，是得個人自掃門前雪，那就讓你的居民去清理吧！
蘭樹樓氣憤地：行了！這麼車軲轆似的轉悠，還想轉悠六年哪？你們鬧心不鬧心哪？
這樣的協調會連續開了三次，均無結果。
這天，那堆垃圾涉及到的三個單位，也就是市二院的領導、吉安街道辦事處主任、大窪村委會主任又都來到市衛生局，繼續參加協調會議。
快到中午了，一位工作人員走了進來，送來了方便麵。
蘭樹樓說：對不起了，請各位克服一下吧。這個協調會我們開了三次了。如果下午還是沒有結果，晚上咱們還吃方便麵。
醫院院長說：蘭局長是想把我們虐待死啊？
蘭樹樓說：你們用垃圾虐待老百姓，我就頓頓用方便麵來虐待你們。
醫院院長說：責任不在醫院，我可不接受這種虐待。
吉安街道辦主任一邊泡著方便麵一邊說：那我就應該接受嗎？
大窪村主任也拿過方便麵，一邊自我服務著一邊說：我也不接受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