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雨:最近這兩年可就頹廢了。
齊濟:他的頹廢,我覺得是個謎。
周德雨:什麼謎?
齊濟:我也說不清楚。我的想法是,先不要和常委們溝通熊廣調離的事,你再觀察一段,也許會找到答案的。
周德雨:可以。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齊濟:我知道你的性格脾氣,千萬要忍住,千萬不要和熊廣發火。
周德雨點了點頭。
2、晚上,熊廣獨自來到他的辦公室。
熊廣把窗簾拉好,然後又檢查一下辦公室的門是否關好。他覺得一切都很安全了,便打開電視,把音量調低,然後把周德雨探視崔五爺的錄像帶放進了錄放機裏。電視裏出現了周德雨探視崔五爺的畫麵。
就在此時,鎮中縣委辦公樓崔旭的辦公室裏,萬隆鄉黨委書記關小川從崔旭手中接過一盤錄像帶,放進了錄放機裏。片刻,電視屏幕上也顯示出了周德雨探望崔五爺的畫麵。崔旭和關小川認真地看著。
大東市委辦公樓熊廣的辦公室裏,熊廣在反複倒帶,反複看著周德雨給崔五爺跪下的鏡頭。
熊廣自語著:看來周德雨根本不知道崔五爺的案情……他是要過問這個案子嗎……唉,可惜呀,崔五爺什麼都沒有說呀……即或說出來,周德雨又會怎麼樣呢?王明哲、周德雨、崔旭,畢竟是多年的兄弟之情,情同手足哇!我熊廣是在玩兒命,大意可要失荊州啊!
熊廣關閉了電視,從錄放機裏取出了周德雨探望崔五爺的錄像帶。
突然,熊廣想到了什麼,自語著:監獄長老呂怎麼會想到竊錄周德雨探望崔五爺的場麵呢……他會不會把王秋實和周雨花采訪崔五爺的場麵也竊錄下來呀?崔旭晚上去大東監獄幹什麼呢……真是太危險了!
熊廣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鎮中縣委辦公樓崔旭辦公室裏,關小川關閉了錄放機,對崔旭說道:這個周德雨呀,他竟然給崔五爺跪下了!
崔旭:小川,你琢磨琢磨,周德雨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
關小川:不會的。因為崔五爺什麼也沒有說。看來崔五爺不但嫉恨您,他是對周德雨也不信任了,已經把周德雨和您綁到一塊了。這就好,這就好哇!
3、夜已經很深了,王明哲也沒有睡。
這會兒,王明哲撥通了周德雨的電話:德雨呀,這麼晚了還沒睡呀?
周德雨的聲音:睡不著啊。
王明哲:是不還在想崔五爺的案子呢?
周德雨的聲音:明哲呀,崔五爺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和崔旭瞞著我,我能夠理解。可崔五爺把我當成了陌生人,什麼話也不跟我說,這,我是無論如何想不明白呀!你和崔旭去看望他時也是這樣嗎?
王明哲:就是這個樣,他是心中有愧,無話可說呀。另外,我和崔旭倆沒有給他說情,他老人家是一肚子的不滿意呀。自從他入獄以後,哪次我和崔旭去看望他,他都不說話。這一點,我和崔旭倆都能理解。
周德雨的聲音:我想,崔五爺這個案子是不是有冤情啊?
王明哲:我也曾經懷疑過,並且指示司法部門一定要實事求是地辦案。你想啊,如果這裏邊有冤情,崔五爺能不跟你、跟我和崔旭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