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花：抓緊籌備開業吧，有什麼困難和麻煩趕緊告訴我。
康華：雨花，大姐真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你才好。
周雨花：康華姐，我告訴你吧，和勞動局與衛生局溝通協調這件事，我可沒那麼大的麵子和本事，這都是王秋實出麵辦的。
康華不言語。
周雨花：康華姐，你怎麼不說話呀？
康華真誠地：你代我謝謝王秋實吧，真難為他了。
周雨花：這事我可代替不了，還是你自己去吧。
康華：那……好吧。
回到家裏，康華猶豫了好久，才終於撥通了王秋實的電話：是王秋實副局長嗎？
王秋實的聲音：康華，能不能換個稱呼？
康華：謝謝你了，王秋實同誌。
王秋實的聲音：不要說感謝好嗎？康華，晚上把端端帶出來，咱們一起出去吃飯好嗎？
康華沒有言語。
王秋實的聲音：康華，你怎麼不說話呀？
康華：晚上，我……我和端端都出不去？
王秋實的聲音：為什麼？有事嗎？
康華猶豫了片刻，把電話放了，眼裏閃動著複雜的淚花。
3、康華的刮痧理療所終於開業了。
理療所雖然麵積不大，但窗明幾淨。一切設施使人都會感到是那樣的衛生。康華和兩位中年婦女，身著白大褂，正在給患者進行刮痧。
這會兒，大東市工商局的兩位工商人員走了進來。
正在給患者刮痧的一位中年婦女向他們熱情地問道：兩位先生刮痧嗎？請坐下先喝杯茶，稍等一會兒。
一名大個工商人員問道：哪位是負責的？
康華停止了刮痧，說道：我是。你們是……
大個工商人員道：我們是市工商的。你們懂刮痧技術嗎？
康華走進另一間屋，拿出來了自己的培訓證書，遞給了工商人員：這是我在北京中醫研究院的培訓證書。
工商人員看了看，又問道：那她們兩位呢？
康華：她們兩位是我培訓出來的。
小個工商人員：你們有營業執照嗎？
康華：還沒有。
小個工商人員：那就是非法營業。
康華：市勞動局和衛生局已經允許了，說同意我們暫時營業。等適當時候再給我們辦手續。
大個工商人員：他們說不好使。前一段到工商局去申請辦刮痧營業執照的是不是你呀？
康華：是我。
大個工商人員：不是告訴你了嗎，目前刮痧在我們國家還不是一個名正言順的職業，國家還沒有這個職業的名稱和標準，不能辦執照，不能營業。
康華：市衛生局和勞動社會保障局考慮我們都是下崗職工……
小個工商人員：下崗職工也不能非法營業啊。趕緊停止營業。如果繼續非法營業，下次可就罰款了。
兩位工商人員離去了。
康華和兩位中年婦女無奈地麵麵相覷。
一位男患者道：管他那個去呢，都下崗了，沒飯吃了，他們管飯哪？來，繼續刮，看他能咋的？
一位中年婦女說：康姐，咱們怎麼也得給這三位患者做完了啊？
康華：人家說得也對，咱們這個職業在國家那裏還不是名正言順的職業，還沒有名稱和行業標準。讓人家給辦營業執照，也確實是難為人家。算了，不做了，關門兒。
一位女患者：不做了？我們可是交了錢的！
康華：對不起，我們把錢退給你們。
女患者：我們不是想退錢，我們是想做刮痧。
一位中年婦女：康華姐，那就給他們做完吧。
康華：不，既然人家說是非法營業，咱們就得守法，不能再做了。
一位男患者：下崗了，你們也真不容易，算了，我的錢不用退了。
那兩位患者也說：對對對，我們的錢也不用退了。
康華：不，我不會留下這樣的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