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昏迷的那幾天,李金貴的童生資格也被取消了,即便他換個名字去參加科舉,朝廷也不會重用他。
他成了沒用的廢人,待在家裏,也幹不了重活,去給書店抄書,人家也不要。
他惟獨的希望就是兒子,他希望兒子能夠繼承他的意誌,當個大官。
李金貴的女兒李秀珠憤憤不平地罵道:“都是李夏害的,如果不是因為他,我們也不會這麼倒黴。”
“這個仇你們要永遠銘記在心,她李夏就是我們的頭號敵人。”李金貴比他女兒更恨李夏,他攥緊拳頭憤恨地打在桌上,“秀珠,阿瑋,你們給我跪下。”
“你別嚇壞孩子們。”孫小小見丈夫這麼嚴肅,她不滿地瞅丈夫一眼,有些仇恨記在心裏就可以了,沒必要說出來。
“跪下!”李金貴見妻子跟他唱反調,他非常生氣。
以前,無論他說什麼,妻子都會照辦,現在他是越發沒有地位了。
自從他被取消童生資格後,他甚至想過要衝到福滿園,一把火把福滿園燒了。
“爹,您要幹啥?”李秀珠見父親這麼嚴厲,她有些害怕。
“你們當著我的麵發誓,生生世世把李夏和大房的人當仇人。”李金貴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們和大房猶如瓷杯,從今以後不再有半點情分,他們大房是我們的頭號敵人。”
“爹,我們記住了。”李秀珠和她哥哥跪在地上,舉手發誓,誓死把李夏三兄妹當仇人。
他們剛發完誓,周氏就拖著疼痛的身子來到他們的房間門口。
“這是怎麼回事?”周氏見地上有碎茶杯,她厲聲喝道:“以後我們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誰讓你們糟蹋茶具了。”
“娘,我是砸的,你要怪就怪我吧。”李金貴悶哼道:“我被李夏害成這樣,還不如讓我死了,算求。”
“你如果真的死了,誰來教阿瑋念書。”孫小小走過來,扶起周氏,讓周氏坐下。
周氏被打板子,傷還沒有完全好。
她一想到她的寶貝兒子不能參加科舉,她想死的心都有。
二房的人又不理他們,現在,也沒人交錢給她了。
她活了半輩子,竟然栽在一個丫頭片子的手裏,她後悔當初不夠狠心。
“隻要你爹還沒有和大房斷親,我們就有希望。”周氏決定利用丈夫的名義,整幺蛾子,讓李夏三兄妹給他們一筆錢。
孫小小忽然想到一計:“娘,三哥他們還住在福滿園,不如利用他們的關係,去撈點好處。”
“這事兒你別插手。”周氏對孫小小非常不滿,以前她礙於孫家的麵子,一直讓著孫小小,現在,她不想讓了。
“老四家的,這些年,你存了不少銀子吧。”
“娘,您真是冤枉我了,我哪有私房錢。”
周氏眼一掃,冰冷地盯著孫小小:“你有沒有存私房錢,我非常清楚,趕緊交上來。”
“娘,我們哪有私房錢,如果我們有私房錢,也不會過得緊巴巴的。”李金貴打斷母親,怨恨地捶打桌子:“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李夏那個賤人實在太壞了。”
“你和許公子不是好朋友嗎?你去找他,讓他找人把小賤人幹掉。”周氏麵露猙獰之色,她抬起手在脖子上一抹,奸笑道:“據我所知,許夫人是個有仇必報的人,秦銳害她賠了那麼多銀子,她哪會善罷甘休。”
李金貴明白母親的話外音,他接下話茬:“娘是想和許夫人合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