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真是你嗎?”喬大娘不敢喊李夏,她和陳小青一樣,一開口就喊李虎的名字,她也知道李虎被賣的事兒,再次見到李虎,她既驚奇又興奮。
“讓姨婆好好看看你。”喬大娘是李夏外婆的好姐妹,她自稱姨婆合情合理。
“姨婆,我是夏夏。”
李夏走過去,和喬大娘打招呼,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待她把故事說完,喬大娘已經哭紅了眼。
“姨婆,我舅舅在哪裏幹活,我和阿虎來家中,想接他去我們家。”李夏不想耽擱時間,這都中午了,他們得早點回去。
“孩子,我立馬去喊阿猛,你們先等會兒。”喬大娘擦擦淚水,讓李夏給她看著廚房,她在爐子上蒸了饅頭,她怕水幹了,會燒壞蒸籠。
“姐,我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順便幫舅舅把飯做好,舅舅回來就可以吃飯。”喬大娘走後,李虎建議去廚房幫忙。
“哎,舅舅的生活也簡樸啊!”李夏采納弟弟的意見,把手裏的東西放在正屋,再去廚房看看有什麼食材,廚房除了半簸箕新蠶豆和一把小白菜,還真沒其他食材。
油罐子裏倒是有半罐子豬油。
李夏打水倒在洗菜的木盆裏,開始洗蠶豆,隨後,她讓弟弟去弄茴香葉:“阿虎,我剛才看見桂花樹下有幾株茴香,你去摘一把,洗了,我們用它炒蠶豆。”
“我好懷念娘親炒的茴香蠶豆。”李虎忽然想到自己的母親,他歎了聲,去采茴香葉。
李夏他們煮飯的同時,喬大娘已經去了水田壩(柯樂村的小地名,張猛家的地就在那兒。
“阿猛,夏夏和阿虎來了。”喬大娘把李夏姐弟的事兒相告訴張猛,張猛得知姐姐死在外麵,他非常悲痛地哭了起來,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充滿悲痛……
“喬姨,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我姐隻是失蹤,並沒有死。”張猛站在豆苗地裏,雙手握住鋤把,痛苦地看著喬大娘,他多希望這個消息是假的。
原本,他還打算再攢點錢,再去打探他姐姐的下落,哪知他還沒有動身,他姐姐就去世了,而且還是死在外麵。
“阿猛,事情不發生已經發生了,阿虎和夏夏來報喪,希望你跟他們去李家村,你就別幹活了。”喬大娘邊抹淚邊勸張猛想開點。
“我就是個掃把星,我不僅克夫克母,還克自家姐姐。”張猛哭著敲打自己的腦袋,他把這些不幸歸結在他的身上。
一旁的喬大娘和狗剩兒見了,非常心疼。
這哪能怪他,害死張夢雲的人是李金貴等人,不是他啊!
“阿蒙,這事兒不怪你,夏夏他們還等你,我們先回家,晚點我和狗剩兒再來除草。”喬大娘沒兒沒女,她早把張猛當自己的兒子。
“叔,你節哀吧。”那位叫狗剩兒的少年扛起地上的兩把鋤頭,跟著張猛一起回家。
他們三人回到家後,李夏已經炒好菜了,雖然都是些素菜,但有總比沒有好。
“舅舅,您別難過了,您快洗手吃飯吧。”李夏見她舅舅眼睛紅紅的,她知道他哭過了。
她母親是張猛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張猛難過,這也是人之常情。
“舅舅,您是我們唯一的親人,我們不能失去您,您要堅強。”李虎也來開導張猛,事情已經發生,他們再悲痛也不能解決問題,還不如勇敢麵對。
“是舅舅沒有用,沒保護好你們。”
張猛坐在竹凳子上,淚流滿麵。
“舅舅,跟我們一起住吧。”李夏和李龍走到張猛的麵前,分別拉住張猛的手。
“大哥讓我們來報喪,順便接您去家中,以後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李虎順便提了他們的大哥,他想讓張猛明白,他們三兄妹非常歡迎張猛去福滿園。
李夏明白喬大娘和狗剩兒對她舅舅的意義,她認真地說道:“舅舅,如果您放心不下姨婆和狗剩哥,他們也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