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木清華在夢中,似乎一直聽到秋菊這丫頭,七孔流血地跪在地上,拉著她的衣袂,哭著說:“小姐,秋菊知錯了,救救秋菊吧!”
“秋菊,妳何錯之有?”木清華不解地偏頭。
“秋菊錯在不知量力,以為丫頭可以當皇妃。”秋菊哭得稀裏嘩啦,和臉上的鮮血融合一塊,非常難看。
她正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秋菊就已經被一股強烈的風吹走,嘴裏喊著:“小姐,救秋菊,救秋菊!”
當木清華從噩夢中驚醒,就發現木千萬在她身邊說:“爹爹的探子收到了消息,秋菊在皇宮裏,被蕭淑妃和徐婕妤,聯手毒死!”
“這怎麼回事?爹爹,告訴女兒,這不是真的。秋菊心底那麼好,一定會長命百歲,子孫滿堂,對吧?”木清華眼眶泛紅,百般不想接受這個惡訊。
“是真的。宮廷哪裏,還請爹爹去見她的遺體。”木千萬哀傷道,手上的拐杖,也不住顫抖。
秋菊五歲那年,被壞心腸的親戚,在奴隸市集高價出售。
那被綁住手腳的秋菊看起來乖巧文靜,惹人憐愛,讓他木千萬不禁想起自己的女兒木清華。
他打定主意,要救出這個文靜可愛的小女孩,而將她買了下來,當木清華的貼身丫鬟。
秋菊今年十五歲,在木家一共生活了十年。她的乖巧貼心,讓木千萬十分滿意,差一點就想收她為義女。
可是,如果她是義女,那誰伺候自己的寶貝女兒呢?想到這裏,他才作罷。
“爹爹,女兒要跟著入宮。”木清華拉著爹爹的手。
“妳好不容易逃出了皇宮,難道就這樣送羊入虎口嗎?”木千萬滿臉不讚成。
“女兒不管。女兒怎樣都要見秋菊最後一麵。”木清華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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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華對著秋菊的屍體,淚流滿麵,痛心疾首。
秋菊全身發紫黑,而且肌肉僵硬,是被毒害的症狀。
她死去的神情,依然那麼文靜,乖巧,可愛。上天怎麼舍得讓一個及笄年華的好女孩,紅顏薄命呢?
“寶貝女兒,快回去吧。宮廷是個吃人的地方,不宜久留。”木千萬拚力拉著木清華離開。
“爹爹,如果當時不是秋菊當了頂替的木賢妃,那此刻躺在這裏的,會不會是女兒呢?”木清華怔怔道。
“這……”木千萬支吾以對,在偌大的溫室宮裏,一拐一拐地踱來踱去。
“爹爹,女兒不想走。女兒想以木二小姐的身份,嫁給皇上當木賢妃。”木清華忽然凝神屏息道。
“這什麼玩笑?天下人都知道,木千萬隻有一個叫做木清華的寶貝女兒。”木千萬立刻打住。
“這事女兒在腦海,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女兒這次入宮,勢必要為秋菊報仇。”她的眼神如鐵。
“秋菊的死,是一個借鏡。宮廷如虎口,爹爹打死也不會再將妳送進這個鬼地方。”他牢牢抓住拐杖。
“女兒心意已決,希望爹爹可以支持女兒的決定。”木清華放軟了語氣。
“爹爹從來不曾拒絕過妳任何事情。好吧,既然妳如此堅持,那爹爹就在背後盡力幫妳吧。”木千萬無奈答應。
“爹爹,您幫女兒做一件事,好嗎?”她猛然抬起頭。
“什麼?”木千萬皺了一下眉。
“請爹爹想辦法將武才人也弄進宮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