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深嚴厲的天牢,一片靜謐。
“想當年戚夫人變成人彘後,沒多久就往生了!本宮要的是鄭妃生不如死。本宮留下她的一隻眼睛,是要讓她目睹本宮多漂亮多風光。本宮留下她的一隻耳朵,是要讓她聽見本宮的美譽回蕩大明宮!”韋珪越說越激昂,聲音在監牢裏回蕩。
“貴妃娘娘實在比呂後棋高一著呀!”小玉子除了做事利落,討好主子也很有一套。
“派人密切關注她的安全,不得讓她自殺或輕生。要確保她在天牢裏,頤養天年!哈哈哈!”韋貴妃笑彎了腰。
“韋珪,妳不得好死!”鄭氏搖晃著監獄大門。
“哈哈!本宮再不得好死,也不會比妳苟且偷生來得慘!”韋珪轉頭離去。
天牢裏,傳來鄭氏淒厲的求救聲,震耳欲聾。
韋珪覺得這叫聲,頓然讓她全身鬆懈,也將她內心的仇恨得到舒緩。
沒想到,長孫皇後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這偏遠的天牢裏。
“哦,韋貴妃在用私刑嗎?”長孫皇後掩蓋耳朵,無法忍受鄭妃尖銳的叫聲。
“求皇後娘娘大人有大量,對臣妾網開一麵。”韋貴妃的心裏,七上八下,覺得自己快完蛋了。
“本來嘛,後宮嬪妃濫用私刑是死罪。不過,息王妃本來太子在滅門中就該死去。再說,如果有誰敢拆散本宮與皇上,本宮真會讓對方變成人彘也說不定。”沒想到長孫皇後最後選擇保住韋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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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案上的燈,因為油盡燈枯而熄滅了。
四處一片暗黑。韋貴妃漸漸從夢一樣的記憶,蘇醒過來。
原來,無論過了多少年,韋珪還是將長孫無垢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記得那麼清楚。
長孫無垢算是她的恩人與貴人,好知己和好姐妹。
其實,她有好多貼心話想要跟長孫無垢說,隻是不知從何說起。
無論那香爐是真是假,她老早想寫一封信問候在天之靈的長孫皇後。
她信中的內容大概如下:
至最敬愛的長孫皇後,比妹妹還親的妹妹:
別後經年,不知在天邊的妹妹可安好?
姐姐可是對妹妹牽腸掛肚,夢縈魂係。
妹妹的枉死,絕對與姐姐無關。莫怪!莫怪!
韋珪親筆
寫畢,韋貴妃將這封信,往白雲道長留下的鵲尾形香爐裏燃燒。
誰知道,前麵的幾句都可以燃燒,可是到“妹妹的枉死,與姐姐無關。莫怪!莫怪!”這句,信箋就突然熄滅了。
這時候,四處刮起一陣陰風。
韋貴妃仿佛看見披頭散發,七孔流血的長孫皇後,站在景陽宮的露台外麵,怔怔望著她。
等她回過神,那鬼魂又再次無影無蹤,十分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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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貴妃命令玉公公,四處找人來抓鬼誦經,以圖將長孫皇後的鬼魂,完全趕出自己的視線。
但是,這些方法不但無效,還讓長孫皇後更淒厲地糾纏不休。
這天半夜,當韋珪又被一陣類似長孫皇後歎息聲吵醒後,終於忍俊不住,向白雲道長留下的香爐訴說心曲。
她是這樣想的,如果信箋可以通過香爐傳達給長孫皇後,那語言也一定也可以。
“本宮真的不是凶手,求皇後明察!”她一口氣說完,雖然語氣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