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適才燕兒表現得咄咄逼人，讓人反感。然而她與鷺兒弱笄既笄就香消玉殞，讓人無限惋惜。
咬舌自盡需要很大的勇氣。我還不理解這兩姐妹，為何那麼執著保護那個幕後的指使者。
“既然她們兩姐妹都自盡謝罪，本宮念著與燕兒有三年的主仆之情，懇請皇上讓臣妾替她們二人安葬。”
看見燕兒死了，燕賢妃就做了這樣一個順水人情。她向來擅長扮演白臉的角色。
“好！燕賢妃果然宅心仁厚。”李世民滿意地回答。他特別喜歡善良沉穩，像長孫王後那樣的女子。
“關於媚藥的事情，既然都跟武才人和徐充容無關。那大家都退下吧。”李世民大手一揮。
韋貴妃不動聲色地請安：“那臣妾告退。”
說畢，李世民親自將徐惠身上的繩子鬆綁，柔聲道：“委屈妳了，惠兒。”
“沒事，隻要皇上不懷疑臣妾就行了。”說畢，徐惠竟然在眾人麵前，小鳥一樣撲入李世民的懷裏低低哭泣。
我開始理解，為何我老是輸給徐惠。因為，她比我更懂得適時裝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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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意外收到了楊淑妃的請帖，請我過去她的含像殿一聚。
楊淑妃長得螓首蛾眉，曲眉豐頰，色豔姿雅。她的睫毛特別長，好像數層的裙紗，將她美麗的大眼睛，神秘地包圍了起來。
由於她隻是隋煬帝與宮女鬼混生下來的女兒，所以不同於隋煬帝長女南陽公主，擁有公主的封號。
也許，因為沒有公主高貴的身份，她在亡國以後，嫁給還是當秦王的李世民當小妾。
可是，從小在宮廷長大的她，就是有一種倨傲的美。當然，這倨傲或許也藏有自卑的成分。
不過，前朝亡國公主，嫁給逆賊當妃子，似乎使得她的身份有點複雜與尷尬。此外，她還是李世民的表妹，但又不甚得寵。我有點好奇她內心對這多重身份，有什麼想法。
她讓我想起了神秘豔麗，將花苞重重疊疊包起來的海棠花，充滿或難纏，或細碎的心事。
不過，她是個內斂的女子，將感情收藏得很好。表麵看來，淡然如水。
“適才姐姐看了妹妹在甘露殿的表現，覺得挺不錯。”楊淑妃說話溫柔似水，讓人覺得愉悅。
“怎說呢？”我需要知道她是敵是友。
“當時的情況很危機，如坐針氈，但仍然是一副臨危不亂的表情，讓本宮很是欣賞。”她緩緩道。
“多謝姐姐誇獎。”我更禮貌地回答。
“適才阿爾西的到來，假寶石，甚至於燕兒的雙胞胎姐妹，都是武才人一手策劃對吧？”楊淑妃非常關注媚藥案和假寶石案。
“妹妹那日在燕賢妃的華清殿中，已經發現燕兒躲在櫥子裏偷聽我們說話。之後，妹妹派人跟蹤燕兒，才發現她竟然讓自己的雙生妹妹，去找我在利州的老朋友阿爾西。”既然她那麼熱切知道真相，我也不加隱瞞。
“妹妹並無害人之心，隻是本能地反擊。”我加上一句。
“後宮多險，姐姐絕對理解。”楊淑妃柔聲問道：“妹妹真是冰雪聰明。這燕兒是個鬼靈精，而且深藏不露。我不理解阿爾西究竟用了什麼辦法，讓她將寶石放在自己的繡花荷包裏，還貼身帶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