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李媽媽何時離去,在金鳳樓的除夕夜,阿艽竟然睡得十分安穩,微微睜開眼,隻見墨安宸雙眼略顯憔悴正坐在床邊凝視著自己。
阿艽猛地醒過來,還好,衣衫整齊,看著墨安宸淡淡說:“王爺怎麼不喊我。坐了多久了?”
“不一會,”墨安宸歎了口氣,美目間沒了之前的不羈優雅,多了一絲疲倦,“小丫頭還是起來吃點餃子吧。我要進宮祭祖,就不陪你了。”今日“晏家的人,還正人君子。”墨安宸冷笑。
“小丫頭?”阿艽笑了,“如今我都雙十年紀了,哪裏還是小丫頭。”
“在我眼裏,一直是的。”墨安宸言語十分真誠,“後日進宮,我就不送了,你自己小心。”
“我會的,”阿艽點點頭,猶豫一下,輕聲說,“王爺,雖然過了生辰,阿艽還是祝你安康快樂。”
墨安宸輕輕咧嘴,便起身走出房外。
莊重嚴肅的墨家宗廟,建在皇宮正東麵,背臨洛河,黃牆朱門甚是奪目,廟頂雕龍,屋簷飛角別具匠心,積雪未化更添肅穆,此刻墨安瑾著方心曲領的祭服攜文武百官祭祀,準備祭祀,一旁的於敬隨身伺候,正輕聲和他說:“皇上,昨夜宸王、端王相約墨家兩兄弟,且談了一夜。”
“哦?”墨安瑾麵不改色臉龐依舊溫潤。
“據說還來了一位陌生男子,墨安宸還不知為何惱怒一番。”
“如此相聚。”墨安瑾皺眉,“朕是不是太縱容他們了。”
台階下,墨安宸與墨清亦換了藏藍祭服,安宸丹鳳眼輕挑輕聲對一旁的墨清說:“於敬那老賊不知道又和他說些什麼。”
墨清今日仿佛心情大好,低聲回答:“估摸是你的風,流之事。”
“全數被晏知那小子占了便宜。”墨安宸側臉望向墨清疑問道,“我看你今日倒是十分高興,也是,艾紮公主嫵媚多姿……”
“大年初一,新的一年,自然高興。”墨清冷冷回答。“宸王爺與大將軍結交,就不怕上麵的那位顧慮嗎?”
“顧慮?”墨安宸鳳眼輕挑,“本王就是想這樣。”
“安宸辛苦了,待會為兄給你開幾副湯藥。”墨清表情冷淡輕聲回答。
“你果然無情,”墨安宸冷哼,“後日阿艽到晏雪手中,不知道還會受多少折磨。”
“我與她,”墨清聲音淡淡,“好像並無瓜葛。”
阿艽起身收拾好,李媽媽果然端了一盤熱氣騰騰的餃子,還柔聲問:“要醋嗎?”
阿艽擺擺手,恭敬接過盤子,回道:“謝謝奶娘,我不用。坐下一起吃吧。”
兩人坐在一起安靜的吃著餃子。
“秦將軍是北方人,所以我們秦府年初一早上都有吃餃子的習慣,”李媽媽滿目溫柔,“你還是那樣,不喜蘸醋。”
“奶娘還記得,”阿艽嗬嗬笑道,“我還喜歡你做的酒釀餅呢。”
“你若喜歡便常來。”
“隻是阿艽後日便要進宮了。”阿艽歎息道,“阿艽要尋找答案。”
李媽媽眼神保函擔憂和不舍,卻隻輕聲囑咐:“一切小心。”
大年初三,天氣晴朗,日落之前,阿艽隻身來到皇宮,一片燦爛夕陽下,宮城當真金碧輝煌,韻妃住華清宮,因為有一大理石修葺的大浴池,故名:華清。看來晏家是想讓韻妃能如楊貴妃一般得到皇上寵愛。韻妃是太後侄女,國舅千金,宮殿的規格自然是十分華貴,阿艽報以一絲冷笑,看到這般奢靡,腦海裏想的卻是:朱門酒肉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