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正大門外,一輛出租車緩緩的停下。靈清、蘇依和張洋焦急的帶著昏迷的林逸下了車,隻奔醫院大廳。
然而今天的人民醫院格外喧鬧,一條長長的血跡從大門外直延伸到醫院等候室,讓人看著心慌。靈清小心的背著林逸和蘇依進入了等候室,而張洋則在大廳排隊掛號。
進入等候室,一眼就看到血跡延伸不遠處的一張病床上,周邊圍著許多人,均都議論紛紛,不少好心的人都在安慰一個躺在病床上的可憐小女孩。
靈清把林逸輕輕的放在床上,拉著林逸的手,安靜的坐在一旁守護著,聽到眾人的議論,靈清才明白遠處躺著的是一個9歲大的小女孩。
原來就在不久前,醫院接到這個腿骨受傷的小女孩患者,9歲小女孩意外遭到大型卡車的無情碾壓,雙腿幾乎粉碎性骨折,傷口大麵積出血,急需緊急救治。可是醫院上層隻是安排簡單的輸血,並沒有立刻進行手術,讓人大跌眼鏡,均在同情小女孩的遭遇和議論醫院不治療的原因。
看到小女孩疼痛難忍而又無助的哭泣,好心人連忙詢問醫生為何不立即進行手術治療,那名被問醫生卻苦笑無奈的說道:“不是我們不進行手術,而是病人家屬不願意在手術風險上簽字,我們不敢冒然動手啊。”
“那你們快點讓她家人簽字啊。”張洋掛完號進入等候室,聽聞此事,十分同情小女孩的遭遇,聽到醫生的推卸之詞,張洋忍不住說道。
“病人家屬擔心簽了字,我們就會給她女兒截肢。雖然以小女孩的情況能保住腿的希望不大,但我們做醫生的怎麼可能如此喪心病狂。她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就算隻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們也都會盡全力治療,傾盡所有讓祖國的花朵綻放。”醫生無奈的搖搖頭,歎息道:“哎,真希望她媽媽能快點振作起來,把字簽了,好立即進行手術,不然以小女孩現在的狀況,再拖延下去,恐怕連命都難保。”
聽了醫生的回答,張洋一時說不出話來。
“蘇依姐姐,我們要不要幫幫她,她好可憐啊。”靈清眨了眨眼睛說道。
“清兒,雖然她很可憐,但是我們的資源所剩不多了,以後還要麵對邵氏一族這等強族,必須有所防備,實在無能為力啊。”蘇依歎著氣說道。
雖然靈清很想幫助這個可憐的小女孩,但蘇依的話,讓她也無言以對。滅族之仇、殺母之仇,往日的悲痛,她都曆曆在目,難以忘懷。
“她媽媽在哪裏,我去勸她簽字。”張洋看著小女孩滴血疼痛的樣子,忍不住說道。
“你能勸住他她最好,但她遭受如此打擊,情緒十分不穩定,你不要說太過激的話。”醫生指明道路,又對張洋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張洋點頭稱是,隨即順著醫生指的方向走去。
“喂,你掛到號沒,我還要給哥哥看病呢!”靈清看著張洋二話不說又跑出去了,連忙大喊起來。
但是張洋跑的太急了,似乎沒有聽到靈清的叫喊。
“清兒,你照顧靈逸吧,我去問問。”蘇依眉頭一皺,對著靈清說道,隨後也走出了等候室。
張洋轉了兩個彎,就遠遠聽到了大哭之聲。走進一看,一個中年女人正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一邊哭還一邊喊著對不起女兒的話語。旁邊幾個醫生都在不停的勸說,但似乎這個女人並沒有聽進去,這個人都奔潰了。
從女人斷斷續續的話語中,張洋聽出來了,大概是女人沒有看護好她女兒,讓她跑到了馬路上,才造成了悲劇。她把這一切的原因都攬在自己身上,聽到醫生說她女兒保不住腿的話語,想到以後女兒一輩子的殘疾生活,她深深的陷入了自責之中,無盡的懊惱、悔恨,使她沉浸在這悲傷情緒中無法自拔。
看到這種情況,張洋也說不出話來。
9歲女兒在這樣一個初開花朵的年紀卻即將一輩子的殘疾下去,這樣的打擊確實不是常人能以忍受的。這種心情,張洋也能夠體會,雖然他是一個孤兒。
但是事實是9歲女孩在等候室無邊的痛苦中掙紮,不停的哭喊著媽媽……
哭泣已然不能解決問題,張洋也希望這位母親能夠快點堅強起來把字簽了,好盡快給她的女兒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