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著:“若我猜測不錯,便是皇上下的手,皇上是不會讓獨孤山莊有進軍皇城的籌碼。”
她沉默著沒有說話,我也是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
正在此時,我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趙才人的父親是尚書左臣,想來陛下也是不會讓夏嬌生下皇子,隻是我不知道皇上讓我生下忠兒是為何意,是真的不準備向國相府操刀,還是暫時為了穩住張家,我實在是想不通。
但如今趙才人已懷了五個月的身孕,陛下若是沒有所動靜,想必是因為趙才人府中懷著的是個女兒,隻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當初既然陛下要讓獨孤玥生不下兒子,卻又為何將責任都推到我身上,還理直氣壯的問是否是我。
用過晚膳之後,劉玉蝶和霍依蘭便是一同來我宮中請安,我輕笑著看著殿中行禮的兩人,啟口說著:“怎的你倆的關係好了許多。”
霍依蘭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娘娘是在打趣賤妾了,原是那糊塗東西假傳了旨意,事後賤妾也是向劉寶林認了最,都是合宮姐妹,自然應當和諧相處。”
“趙才人一直閉門不出,本宮腳傷尚未痊愈,不知你們可否去探望了她去?”我端起茶杯,我很好奇為何如今我說話也是要做著這些冠冕堂皇的動作,自己明明是不想品茶,卻又是不自覺的端起茶杯。看向坐在一旁的她倆,我接著說道:“若是兩位前去,可得要替本宮問候一聲才是。”
霍依蘭微微點著頭,她雖然是坐在劉玉蝶後側,可她完全就像是焦點一樣渾然忽視了一旁安靜的劉玉蝶,霍依蘭說著:“這是自然的,皇後娘娘母儀天下,可是在滿皇城都傳遍了的呢。”
想來許久也是沒有見著杜寶林,我問道:“怎的這兩日都是未見著杜寶林?可是身體有什麼不適?”
霍依蘭沒有說話,她或許是不知道,劉玉蝶起身微微福禮,啟口:“回皇後娘娘的話,杜寶林前兒還和賤妾在太液池中喂魚,或許是得了風寒,好幾日都在內宮中養著。”
“怎的美人來告知本宮,每日你們來請早安之時本宮也是沒有多太在意,如今想來已有好幾日,可否好些了?”我裝作很關心杜寶林的樣子說著,霍依蘭微笑著:“多謝皇後娘娘掛念,賤妾昨日去找杜寶林請教刺繡,見著杜寶林隻是開春了對花粉有些許過敏,便是不宜出門。”
天蒙蒙亮的時候,我起身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這副容顏已變得光鮮不再,我輕輕撫著額頭上淺淺的皺紋,如今也是不得不蓋上厚厚的粉黛來遮擋這瑕疵。我微微歎著氣,陛下的聲音便是從耳旁傳來,他近日來我宮中想來是頻繁了許多,我也是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我側頭看向陛下,啟口問著:“不知這麼早前來可有何事?”
“那日本說是帶你去個地方,不想你腿腳不便,想來現下你應該無礙,便是來的早了些。”陛下冷不丁的說著沒有一絲溫度,我有些疑問的問道:“皇上不用上早朝的嗎?”
他沒有回我的話,隻是又掀開了簾子出了去。
轎子在神武門口停下,看見門口停著一輛馬車我便是不免問著:“可是要出宮?”
陛下依舊是沉默不語,直接拉著我上了馬車,直到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兩個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流春扶著我下了馬車,抬頭,放眼望去皆是淺黃色的水燈,在朦朧的天色中散發著光彩,我轉過身,看向陛下說道:“不知皇上這是何意?”
他拉著我走了過去,兩旁都是用著錦布圍著,錦布上繡著各式各樣的花案,一直走到木橋盡頭,一支小船停在橋邊。船上沒有人,兩支漿左右擺放著,陛下拉著我上了船,我卻是想起了當初和莫華一起劃船的時候,那時候怎麼會想到未來的某一天會變成自己所不希望的樣子,當初還有三哥和安良哥哥,一個個都離開了我,想來已是過了將近十年,我看向陛下,啟口問著:“陛下打算賜二皇子何名?”
“你今兒便是要問這嗎?”
陛下冷冷的語氣讓現場的氣氛也不自覺的冷淡了下來,許是沒見著我再說話,陛下便是微微垂著頭說著:“那便是賜名‘福’字,同樣是從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