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突然就側向了一邊,耷拉著的眼皮合上,沒了呼吸聲,我便是就握著她的手靜靜的坐在她的床邊。
晚間,二皇子在我宮中哭鬧不止,似乎是親身娘親去世便是一直無罷休的用他的方式祭奠著自己的母親,我單手撐著腦袋,綠蕪進了大殿,福禮說著:“宣室殿傳了旨意,康婕妤誕下二皇子,有功於社稷朝廷,特追封為貴妃,於下月安葬。”
我閉著眼問著:“剛才見賢妃出了許多血,可是有何事?”
“回皇後娘娘,賢妃是月事來了,加上最近身體虛弱,便是出了許多血,現下已經無礙。”綠蕪說著,我揮了揮手便是讓綠蕪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陛下的聲音從耳旁傳來,我睜開眼,我說著:“皇上怎的來了?可去瞧了二皇子?皇上可是賜二皇子何名?”
陛下看向我說著:“你這一連串的問題該是讓我如何回答?”
他的神情很是自然,絲毫沒有傷心,或許他是真的沒有對莫華用過心思。但我還是沒忍住問著:“莫華為了生二皇子血崩,皇上就這麼平淡無奇?”
“那你是想讓我以何樣的態度?”他微微皺眉,我有些怒氣的看著他,但還是沒有將“冷血”兩個字給說出口,我略微的搖了搖頭:“皇上不覺得最近有很多事兒都很蹊蹺嗎?”
“何以這樣說?”他問著,我輕聲說著:“就不說當初馬更衣和俞昭儀的事兒,單是最近,獨孤玥請法師卻走了水,法師出逃至今也沒抓住,賢妃輕輕的跌倒便是出了許多血,還有我在莫華的裏屋中看見了一個身穿宮女服飾的太監,這些事兒可不都很蹊蹺嗎?”
陛下沒有說話,隻是起身,他啟口說著:“你就這樣愛多管閑事嗎?”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說出這樣的話,難不成一切都是陛下所安排的?正當陛下準備離開的時候我輕聲問著:“難不成,一切都是皇上計劃的?”
他剛邁開的步子停下,我說著:“最近許多事都是針對獨孤玥和賢妃,而這次莫華在臨終前也是說皇上會下旨讓我撫養二皇子,皇上是要有多大的行動,竟這樣陰險的動手?”
我此話一出,陛下便是回過頭冷冷的看著我,那個眼神是我好幾年沒有從他的眼神中看見過的,那個鋒利的眼神還是在我還沒有嫁給他的時候,我曾說他笑起來很好看,他也是用著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的後背有些發涼,我輕聲問著:“皇上是打算殺我滅口嗎?”
他凜冽的眼神頓時溫柔了下來,他轉過頭,徑直走了出去,又剩下我一個人待在大殿之中。
一夜無眠,是因為我一閉上眼就會看見莫華的麵孔,就像當初三哥剛離世的時候,我也是滿腦子都是三哥的麵孔,天空中便是又會多一顆星星吧,也是不知在漆黑的夜空中停留在何處。我的心也是莫名的悲傷了起來。
我緩慢的下床,輕輕的取了三哥給我的箏,上麵有著一根不同於其他顏色的琴弦,我又是想起了童瀟,我為了自己的計劃讓他們去納了自己根本不認識的人為妾,估計他倆也是對我很失望吧。隻是若一切都是陛下安排著,我是否還要做著這無用功呢?我閉上眼,盡力的想讓自己的思緒變得清晰,卻是無奈自己的腦子就像是要炸掉一般。
我蹲在床邊抱著頭,深深的吸氣,呼氣,幾個往返才漸漸平複了心神。我抬頭看著桌子上的箏,無論陛下的計劃如何,我都應該培養起自己的勢力,從前還不覺得,莫華的事情一出我便是覺得陛下已然變得如此冷血,對於這樣冷血的人,我真的很害怕當她沒了對我的興趣,甚至是厭惡了我這一張長得神似林安的麵孔,到時候我又該如何,陛下如今是用著陰險的手段對付著獨孤山莊,將一切線索又是引向了淑妃一方,想必在除掉獨孤山莊之後便是要滅滅沈尚書一黨的威風,難保接下來不會輪到位高權重的國相。
我如今身在內宮,對國相府的處境也不是很了解,不過按照陛下現在的速度,也不是沒有可能會忌憚著國相府,我越來越覺得,陛下所追求的是擁有那至高無上的權力,我也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個人,陰森的讓我害怕,渾然不是當初還是三皇子的那個他了,當初他的性格完全異於現在的,隻是不知道那時候的他是否是偽裝的來獲取我的心,畢竟我牽扯到國相府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