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綠蕪消失在大殿之中我才衝著流春說道:“咱們同夏嬌可是無冤無仇,怎的能去害了她?”
“皇上不是說獨孤山莊一事就差一條導火線嗎?皇後娘娘不如……”還沒等到她說完我便是開口說著:“那也不能害了無辜人的性命。”
流春依舊是說著:“皇後娘娘可曾聽過有一種藥,服下後能昏迷七日,頓時氣息全無,七日後便是能恢複成常人般。”
“還有這種藥?怎會有這種藥,休在言此,我就當沒聽過。”我搖了搖頭說道,反正我是沒聽說過這世上還有這種藥,況且一旦將夏貴嬪歿了的消息傳出去,便是要將其下葬,又怎的將她救出,又將她安置何處。
綠蕪端著一高腳盤子進殿,本是打發她出去,我卻是本沒胃口吃那東西,便略微嚐了兩口就作罷了。
小年一過,朝廷突然大擺宴席,說是胡人可汗帶著公主進宮朝賀,可是不是傻子的人都知道那可汗意欲何為,帶著公主進宮,必得是為了姻親。我問著綠蕪:“你可是知道那胡人公主芳齡幾何?”
綠蕪搖了搖頭,表示著她也不清楚,但她微微啟口說道:“奴婢隻記得那胡人可汗應該年逾五十,想來是帶著孫女進宮,既然想與大天朝聯姻的,其父必得有很大可能繼承汗位。”
我細想著,既然是孫女,大致也是十幾歲的年紀,流春問著我:“可是要去打聽那公主的消息?”
我搖著頭,想著還是不要多管,有些事情並不是人力就可扭轉的。綠蕪對著我說道:“皇後娘娘是否是要一如既往的妝飾?”
“鳳袍可是浣洗好了?”我問著,流春點著頭,我便是讓她去將鳳袍取了出來,我問著綠蕪,是何日的宴席,隻是聽聞著明日晚間,也不知是何時辰。
睡了大半夜,恍惚間,我聽見忠兒的哭聲,想來他也是能夠自己坐著,想來過不了些日子便是能直立行走了。披了衣裳,我前去忠兒的屋子,卻是在經過新宮女住著的地方聽見了細微的議論聲。
“你說為什麼咱們會被分配到這兒來?”
“我怎麼會知道,我本來是賄賂了李司膳,讓了我去淑妃或者賢妃宮中,卻是沒想到還是到了這兒。”
一個宮女輕笑了一聲說道:“分到皇後宮中還不好?還想著分配去其他宮室?”
“別說宮中了,在宮外都知道如今這後宮的大權都落在賢妃和淑妃手上,再者,這皇上小半年不來皇後宮中一趟,姐姐我這姿色豈不是要浪費了。”
某個宮女“噗呲”一笑,忙說著:“就你美,我聽家中的老人說,當今的皇上可是個癡情人兒,可憐了當年林姑娘被……不然如今哪兒會有這個皇後的事兒。”
“也是的呢,聽說現在皇後手中有先帝爺賞的金牌,連殺了人都把罪名撇的一幹二淨,咱們要是當了皇妃,還指不定有什麼樣的下場呢。”
……
我沒有再停下去,因為我已經知道了她們會說些什麼,我推開了忠兒房間的門,乳娘睡在一旁的耳房中,聽見聲音便是出來,見著是我福禮後問道:“皇後娘娘怎的來的,這大半夜怎的不好好休息?”
我微笑著:“我睡不著,想著來瞧瞧,你去休息吧,崔姑姑。”
崔姑姑識趣的回了房間,我便是坐在忠兒的床邊,看著他稚嫩的臉龐,白皙透著微紅,將來指不定會俘獲女子的芳心。就這樣看著他,漸漸的,窗子外邊便是亮了起來,看向窗外,那一抹陽光卻是不免讓人心傷。
隻是沒想到忠兒醒的這般早,看著他兩眼瞪著,肢體忍不住的亂動著,我將他抱了起來,他的身上有著一股淡淡的幽香,我的下巴貼在他的臉上,的確是能感受到他的皮膚是多麼的軟。
用了膳,合宮嬪妃已在我的宮門外等候著,我將忠兒遞給崔姑姑,讓了綠蕪去傳她們進殿,便是見著一個個女子衣著豔麗,除了李昭儀和莫華沒有來,連夏嬌也是著了一身華裳,我也真是佩服著她這麼快便是從傷痛中走了出來,估計也就隻有我,害怕著失去自己的骨肉。
她們一幹人行禮坐下,我微笑著問道:“想來是許久沒見著姐妹們穿的如此華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