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宮的大門緊閉,推開,別無奢華可言,莫華挺著個肚子站在殿門口向我施禮,我急忙扶起她,拉著她進了大殿。莫華好奇的問著我:“娘娘怎的來了?”
我扶著她坐下,也是隨坐在一旁,我說著:“快六個月了吧,感覺如何?”
“勞娘娘掛懷,臣妾現下暫且安好!”她微微一笑,我問著:“你的身子不是?可能撐到臨盆?”
她微笑著讓了宮女上了茶水,隨即又借著與我說話從而遣退了眾人,我低著頭,微微啟口:“一切是否父親早已知曉?”
我抬頭看向她,她先是一愣,然而舒展了眉間,她輕聲說著:“現如今,也是不好瞞娘娘了,自始至終,一切全由父親與皇上商議的,臣妾不過一傳話之人,連腹中孩兒都是用來製衡他人的籌碼。”
我好奇的問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臣妾是在娘娘知曉腹中為男胎時才懷上的,娘娘誕下嫡長子,日後就算不想參與奪儲之爭也不得不爭。”莫華說著,萬分真誠的模樣致使我再一次相信了她。我說道:“你的意思是,你懷上孩子,隻是為生下男胎?”
“臣妾懷了兩次都為女胎,便是墮胎了,如今是懷了男胎才保到了這般大。”莫華低著頭說道,我疑惑的問著:“你不是說你是因幼時服用藥物所致?”
莫華微微歎了口氣:“藥物卻是有一方麵但未必會絕育,皇上讓我生下男胎,隻是為的來日為嫡長子鞏固勢力。”
我愣著,原來皇上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我,我卻是渾然不知,隻是我不知為何不將事情告知於我,害得我誤會於他就真的比得知真相重要嗎?
天空暗沉,想必也是將近下雨,我抬頭望著天,忍不住歎息著,綠蕪替我披上了披肩,我微微側頭問著:“太後可是出宮了?”
我見著綠蕪點了點頭,剛想問她是否是陛下派來的宮女確實又頓住沒有啟口。我問著:“皇上可是在宣室殿批折子?”
綠蕪沒有說話,我搖了搖頭,這時流春進了大殿,我朝著流春說著,讓她去傳了轎輦,綠蕪問著和:“娘娘可是要出麵見聖上?”
“怎的?難不成有什麼不妥?”我看向綠蕪,她沒有再說話,我理了理她發髻間垂下的流蘇,輕聲啟口,“許久不見的你換個發飾,年紀輕輕可得好生打扮自己。”
綠蕪笑著沒有說話,而是扶著我出了屋子。才上了轎輦沒走多久,便是見著宇文昭儀走在長街上,她禮貌福禮,我微笑著點頭示意她起身,她也是笑著說道:“不知娘娘可是要去往何處?”
“本宮想著讓了小廚房做了時新的水果拚盤,想著給皇上食用著也是能夠解膩呢,不如昭儀隨本宮同去?”我笑著說道,宇文昭儀卻是尷尬的笑著說道:“臣妾本是想著去找沈昭儀陪著去看戲呢,想來也是不便與娘娘同去。”
我微微點頭,她便是退到了一旁,未及片刻,流春見著她走遠了才問道:“娘娘為何剛才要邀了她?況且咱們也沒有帶水果拚盤呢。”
我笑著看向流春:“不過是我打發她的話罷了,你怎的也是信了?”
這時綠蕪卻是說著:“宇文昭儀估計也是想著娘娘是懷疑著她了,便是不想以往刻意與娘娘親近了。”
“如此之人若是與他親近才真是讓人後怕呢。”我說著,卻是沒想到還未到宣室殿便見著陛下,我讓了太監壓下了轎輦,我福禮道著皇上萬福。他扶起我問著:“你怎的在這兒?”
我微微啟口:“本隻是想著來給皇上請安,若是皇上有事臣妾便是不打擾了。”
他拉著我朝宣室殿走去,我想著甩開他的手卻是才發現他的力氣是如此之大,又或許是我生了忠兒後力氣愈發的小了。進了大殿,我好奇的問著:“皇上這麼急著拉我進殿可有何事?”
他卻是不解的看向我:“你不是有事嗎?”
我輕笑了一聲:“我隻是說來給皇上請安,又何時說過有事了?”
他瞪了我一眼,隨即朝著大殿外走去,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咽了口口水使足了勁兒說道:“今夜我可以留宿在這兒嗎?”
他回頭,我瞧不見他的麵孔卻是聽見他說了兩個字,“隨意”,多麼敷衍的兩個字,讓我不禁的心涼,見他出了大殿,我依舊是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