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老鼠肉下肚,雖然內心覺得有些不舒服但起碼有了填肚子的東西,隻是擔心晚上又該吃什麼,明日又該吃什麼。我問著高公公:“對於這兒我們都不熟悉,如若真的逃出去,要向什麼地方走呢?”
他皺了皺眉頭,緩緩啟口:“不如今晚奴才去抱了大皇子來的同時去打探一下周圍的環境,今夜咱們就準備著走,也別叫耽誤了行程。”
黯淡星辰,微弱燭光,冷風,殘月,黑夜。
入了秋,幸好臨走前有帶著披風,我卻依舊是覺得冷到了骨子裏。流春扶著我坐下,我啟口問著:“可發現了這行宮之中有什麼可帶走的東西?”
流春搖了搖頭:“想必是那些侍衛全然搜刮幹淨了,一貧如洗,連門簾上的金線銀線都被悉數挑走了。”
“我也不曾問過你,咱們出來時帶了些什麼東西。”我問著,流春說道:“咱們移宮不得攜帶什麼金銀玉器,隻是帶了幾件衣服,依稀的幾柄簪子,銀兩的話估計也就十餘兩罷了。”
我輕笑著,我竟然落魄到了這個境地,不過我很好奇為何陛下不過多詢問事情的緣由便將我遣到了這兒,難不成此次並不是想借著鏟除獨孤山莊,而是要鏟除張家?
我打心眼兒裏覺得不可思議,但還是盡力去往好的方麵想著。未到寅時,高公公背著包袱出現在我的麵前,他將忠兒遞給我,我撫著忠兒的額頭有著莫名的安全感。
高公公從包袱中取了點心出來,他緩緩啟口:“娘娘和姑娘先用些吧,奴才從宮中順了些出來。”
他說著又將包袱遞給流春,他接而說著:“奴才去鳳藻宮時順便拿了些發飾玉佩出來,想著銀兩沉重,這些反倒是更值些錢財。”
我不禁打趣著:“你功夫如此之高,進出皇宮也是安然自若,實在無法相信你竟入宮做了太監,憑著這身手就算是從了軍也該熬個將軍的職位了。”
“其實不瞞娘娘所說,奴才是同雪思姑娘都是西涼三駙馬派來保護娘娘的。”高公公一言又讓我愣著不知所以然,我問著:“那既如此,你……”
“正如娘娘所想,奴才並不是太監 也並未淨身。”
我更是不明所以,我驚訝的看著他:“那你如果奪過每年宮中的太監身檢?你又為何從來不告知於我?我也未曾見著你與雪思有著什麼交集!”
高公公輕聲說著:“奴才入宮保護娘娘,有著這般武功定然能夠威脅著那檢查的老太監不將此事透露出去,奴才受駙馬吩咐絕對不會讓娘娘知曉,便是與雪思也是通過眼神和手勢交談。”
想到安良哥哥,我卻是有著萬般的愧疚,他與陛下,同樣是派了人到我的身邊,一個是為了保護我 而另一個,卻是來打探我平日的消息。我真的夠愚蠢,還以為陛下是真心相對,帝王家的男子,果真是在乎偌大的江山社稷。
“奴才打探了外麵的地勢環境,一會兒咱們向東行,出了皇城北上向著突厥的方向走,但不去突厥而是中途前往西涼,奴才已用飛鴿傳書告知了三駙馬,想必三駙馬會安排妥當的。”
“既然你不是太監我也不便叫你高公公,可否問之你名為何?”我說著,“還有我不打算去勞煩安良哥哥,他雖為駙馬卻是已娶了西涼三公主,我如若去了豈不是給他增添煩惱。”
“奴才姓高名單,若娘娘不去三駙馬處那咱們直往北上去突厥如何?雪思如今是突厥太後,想必也是能顧及著娘娘。”高單說著,我卻是搖著頭,我忙說著:“雪思在突厥腹背受敵本就很憂慮,我怎的去麻煩她,咱們一路向東,走哪兒便是停哪兒吧。”
流春說著:“可是大皇……小公子如何受得了,他正值繈褓中可得需要著營養。”
“咱們不是還有首飾銀兩嗎?”我說著,“好了,就這樣,現在就走,一會兒天亮了有侍衛來送飯便是會發現了。”
高單點著頭,我又將忠兒遞到他的懷中,許是我長久的沒練過武,如今生疏的已經是連用個輕功都是異常困難,加上剛坐完月子,身體才剛緩了些,離開下章台便已是氣喘籲籲。
流春費了些功夫才翻過牆,她笑著說道:“奴婢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呢!”
我也是笑著:“也自當這行宮裏就咱們三個人,逃出去也是比在皇宮容易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