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娘娘掛心了,老身身子一向安好。”
我微微笑著:“也正是呢,今日所用膳食絕無玫瑰饅頭,也絕無哪個不長眼的將玫瑰饅頭給呈上來,本宮心知老太妃吃厭了玫瑰饅頭,定是不會讓人將玫瑰饅頭再呈上桌子,老太妃大可安心。”
我一連說了好幾遍玫瑰饅頭也不知老太妃心中作何感想,不過是高祖爺的一介不得寵的妃子,仗著自己的輩分也敢進宮來給我下馬威?我倒要看看是誰給誰下馬威。
等了片刻,皇上都未前來,進殿的是董牧公公,他行禮道皇上突然有重大政務處理,便是將這宴會交由我來打理,我微微一笑:“既然皇上政務繁忙,咱們便是先用膳吧。”
上了膳,賢妃輕輕啟口:“許久未見過太後,不知太後身子可還好?”
“本宮前些日子才帶著忠兒去給太後請安,太後年紀稍微大些了,又患者病,也是隻能在宮中修養著,淑太妃與賢太妃都是喜靜之人,便是也推脫了此次宴會。”
我看向大殿末端坐著的幾個低階妃嬪,如今入了宮有些時日,也不見著穿太過豔麗的宮裝,喚了她們上前,我微微啟口:“妹妹們怎的穿的這樣素淨?好好的年紀可得好好打扮才是。”
幾人福身施禮,規矩萬分,這樣就消磨了在宮中尋得晉升的機會?難不成真的甘心屈居末位在宮中孤獨終老?
我看向馬麗華,啟口說著:“今日中秋佳節,想著當初馬選侍也是無心之失,老太妃現下可還怪罪?”
老太妃尷尬的看著我,一張老臉上看不見絲毫笑容,她說著:“不知者無罪,況且時過境遷,老身也全然忘記了。”
“不入流的選侍未免也太辛苦馬妹妹了,本宮定然會請皇上複了你更衣的身份。”我說著,馬麗華也是規矩的下跪道著謝,我好奇的看著她,難不成她真的開竅了?懂得默默忍耐然後蓄力爬上高位了?
傳了膳卻是見著眾人皆沒動筷子,輕笑了聲:“大家這是怎的?怎的都愣著不用膳?”
老太妃看著桌前的一盤栗子糕:“老身瞧著這盤栗子糕也真是精致,放眼滿桌素食也真是勞煩皇後娘娘費心了。”
我莞爾一笑:“本宮隻負責張羅,這大小事務都是由賢妃姐姐打理的呢。”
賢妃也是附和著笑道:“都是平日跟著娘娘學了不少,如此張羅著還望諸位能夠歡喜。”
“賢妃協理六宮也真是盡心盡力,可是為著皇後娘娘分憂不少呢!”沈麗又開始插著嘴,宇文昭儀也來補上一刀,也不知道她們這牆頭草現在到底是站在那一邊。宇文昭儀說著:“臣妾瞧著皇後娘娘桌上的點心都是上佳呢,賢妃娘娘可真是有心。”
我緩緩啟口:“本宮這奶油鬆瓤卷看著極好,本宮吃不得膩的,也不知你們誰喜歡大可端了去!”
宇文昭儀笑著:“臣妾看著俞婕妤妹妹桌上沒有什麼甜食,不如娘娘就賜給了俞婕妤?”
我使了個眼色,讓綠蕪將那盤奶油鬆瓤卷端去給了俞婕妤,俞婕妤起身謝了禮,沈昭儀說道:“既然娘娘賞賜,俞婕妤可是必得先嚐嚐看看口味如何啊!”
俞婕妤優雅的咬了口,輕輕擦拭嘴角,接而禮貌說著:“皇後娘娘賞賜自然是極佳,臣妾喜……”
俞婕妤說著便是噴了一口血出來,賢妃直起身子拍了桌子怒眼看著我:“皇後娘娘何必要害了婕妤妹妹!”
“賢妃,事情還沒弄清楚,這就是你同本宮說話的態度嗎?”我睹了眼賢妃,見著俞婕妤身邊的宮女急忙叫著太醫,我便讓了綠蕪去宣室殿請皇上前來。這個罪孽,我可不敢當。
“俞婕妤在宮中一直本本分分,娘娘為何要害了她去?”沈昭儀又來開始神補刀,先前還針對著賢妃現下又來指證我,我同樣鄙夷的看著她:“沈昭儀,注意你的態度。”
老太妃坐在一旁看著好戲,仿佛是置身事外,我就如此般安然坐在鳳椅之上,盯著我桌前的食物,或許,這些裏麵都是有毒的。
片刻,陛下匆忙趕來,太醫也緊跟其後,把了脈,為首的馮太醫跪下叩首:“回陛下,俞婕妤身中鶴頂紅,已然歿了。”
沈昭儀接而又在叫喚著:“不知俞婕妤哪兒得罪了皇後娘娘,竟讓皇後娘娘如此毒害。”
陛下側過頭看著我,我冷靜的說著:“誰說就是本宮害得,柳太醫,你且來驗驗本宮這桌上的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