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事奴家並不知曉,隻是曾告知國相老爺後得知康婕妤為老爺的衷仆,娘娘不妨問之康婕妤。”黎雪說著,我也不知道該如何。
安排了黎雪住在西廂房內,我便想著去找宇文昭儀探探口風。
春禧殿沒有其他裝飾,隻是庭院較為寬敞了些,滿園的盆栽估計便是宇文和玉命了人裝飾的。隻是這庭院安排的猶如仙境,萬花叢中過,卻是不知主人是否能有這般清閑的心境。
讓高公公傳了皇後駕到的話,我撐著腰挪步內院,宇文和玉恭敬的在殿門口候著,見著我便行禮問安。她身著一襲淺色,發飾也是尋常見著的不曾覺的華麗,她微微啟口:“剛過正午,娘娘怎的不午休?”
“許是懷著孩子也睡不著,嫌著鬧騰便想出來走走。”我說著便進了正殿。
坐在大殿主位之上,宇文和玉側坐一旁,我輕咳了聲,宇文和玉也算是個明白人,便讓了身邊的大宮女帶了宮女們退了出去。我輕聲問著:“記得你從前跟本宮說過本宮三哥莫名離世一事?”
她頓了頓,莞爾說道:“娘娘怎的現下想起了這事?”
“今日三嫂入宮,見著她我便想起了三哥,自然記著你仿佛有說過本宮三哥過世一事並非因為頑疾。”我看著她,卻並未見著她的神情有任何的不自然,我接著說道,“你當初所言可當真?”
她沒了笑容,而是一本正經的說著:“據臣妾打聽,事事的矛頭皆指向獨孤玥,她與娘娘自有恩怨,她也是有著作案動機。”
我輕笑一聲:“怎的你還辦起案來了?”
她的目光注視著我,異常真誠:“皇後娘娘可是記得當初繁香所說是獨孤玥攔著不讓出宮?”
我疑惑的看向她,她說道:“臣妾派去的細作便是跟在獨孤玥身邊的大宮女,對於這些事情定當是了如指掌。”
“那當初賢妃誣陷本宮要私自更改例銀一事怎得不見你來替本宮言語一番?”我反問著她,她卻是平靜的說著:“娘娘不覺得那件事是陛下刻意向著賢妃麼?”
我看向她的眼眸沒有說話,她接著說道:“陛下登基為帝,有獨孤山莊支持的一份,可朝廷上畢竟以娘娘父親國相大人為尊,江湖之人若想插足於朝廷,必得先解決了國相大人這攔路虎。”
“不愧是將門之女,不像其他女子般隻為得自己過得安生。”我冷眼看著她,不知道她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在說真心話,若是她在演戲,那她真的是神一般的存在,爐火純青的演技不去做個戲子也真是可惜了。
她淺淡一笑:“皇後娘娘說笑了。當初陛下正想接著江湖中獨孤山莊的勢力使江湖上有意幹擾朝廷之士隔絕其外,賢妃為獨孤山莊嫡係之女,必得先依了她去。”
似乎是窗口並未關緊,察覺有風拂麵,我捋了捋袖子,輕笑著沒有說話。
“娘娘可是要細查獨孤玥一事?”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說道:“過了夏至,也要想著舉辦一場賞蓮大會,好請了合宮姐妹一同來熱鬧一番。”
“娘娘臨盆之日將至,恐有所不便吧。”她微笑著,我卻睹了她一眼,那是一張活脫脫從畫中走出的絕世女子,卻有著讓人摸不透的複雜心思,她可不是簡單的牆頭草,那是一個善於玩弄心計的女人。
我起身,喚了流春,側頭微微對她笑著說道:“不日還望宇文姐姐賞臉參加,有姐姐在,妹妹定也是安全萬分。”
她也是立即起身,萬般守著禮儀,輕微福禮,沒有說話。
路過太液池,我一直在細想著宇文和玉為何會去讓人害了我三哥,我卻是毫無頭緒,我掀開簾子,對著流春說道:“去一趟和鳳殿。”
“娘娘剛才費了好大的精神,有什麼話讓奴婢傳了去或是請李昭儀前來吧。”
“無妨,去和鳳殿。”我說著,有些事情若不立即弄明白,隻會讓自己更加的心急如焚。
進了和鳳殿的大門,李淑明也並未起身行禮,她看了我一眼,隨即另外抽出一盞茶杯,一邊對著身邊的宮女說著:“庭院有多久沒打掃了?讓宮女們都去仔細打掃一番。”
遣退了宮女,我撐著身子坐下,李淑明說道:“皇後娘娘挺著個大肚子,成天不好好養著卻是到處跑,當真是要生個活蹦亂跳的大胖小子!”
“你怎的知道是個大胖小子?”我疑惑的問著,她又是看了我一眼,將茶杯遞到我的麵前,輕微啟口:“那便是大胖小子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