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麗華的表情顯得十分嬌羞,倒是霍依蘭禮貌的福身:“賤妾為娘娘效力乃賤妾的福分。”
李昭儀不解的看著我們,想必她也是和我一般忘卻了自己的生辰。
夏風中飄來一股淡淡幽香,我微微啟口:“姐姐宮中所焚可是沉香?”
她點著頭,沈昭儀在一旁說著:“沉香有納氣平端之功效,姐姐所焚又無旁物摻雜,可真得是養了好習性。”
賢妃輕笑著說道:“李昭儀雖是想著這沉香靜神,可皇後娘娘懷著身孕可得小心著,雖是這沉香傷不著體魄強健的孕婦,不必麝香害了女兒家的身體,可也得小心防範著,畢竟是破氣之物。”
“多謝賢妃姐姐關心,也正如姐姐所說,體魄強健自是無事,若像是玥妹妹般身子嬌弱,如今恐怕也不能站著說這會兒子話了。”我微笑的看向賢妃。
李昭儀神色自若,微微側身:“皇後娘娘與眾位姐妹進屋坐著說話吧。”
我微微點頭,帶頭走了進去。
安坐於高堂,賢妃和李淑明坐在我一側,妃嬪身邊的宮女一同捧著禮品獻給李淑明,李淑明笑的極其不自然:“多謝姐妹們費心了,原不過一簡單生辰,用不著如此。”
我本以為她同我一樣是忘了自己的生辰卻不想她還記得,我笑著說道:“咱們女兒家不比男子和老人,生辰之事也自有咱們姐妹一起好好熱鬧一番。”
“是啊,咱們身處後宮,為人妾室,多虧了皇後娘娘在乎著,咱們姐妹也好記著年歲,別叫生活了許久日子倒是把生辰給忘了。”沈麗說的諷刺,宇文和玉便接過話來說道:“皇後娘娘生辰有皇上惦記著,咱們生辰若是能像皇後娘娘般也算是通天的福氣了。”
我沒有說話,轉而看向李淑明:“饑而欲食,寒而欲暖,勞而欲息,合宮都是姐妹,李姐姐,你說本宮說的可是?”
“娘娘飽讀詩書,不像咱們言語粗鄙,賤妾也自是願以娘娘為模範。”
還沒等李昭儀說話,馬麗華便又來拍我的馬屁,她也正是個蠢貨,不知這次選秀是得有多大的黴運才會將她這樣的人給招進宮中,她一無錢財二無權勢,怎通過內侍局的初選,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馬更衣此言可是得罪了咱們在座的姐妹了。”沈麗端起茶,漫不經心的說完便抿了口。馬麗華起身跪下:“賤妾不知言語有何不當,有所冒犯還望娘娘們海涵。”
我笑著說道:“大家都是姐妹,何必在一字一句上斤斤計較,起來吧,無事。”
“也就咱們娘娘寬宏大度,什麼事兒也不放在心上呢!”宇文昭儀附和著,我咧嘴輕笑:“本宮不止為國母更為當家主母,想必連這點氣度還是有的,你說是嗎?賢妃姐姐。”我又看向賢妃,她尷尬一笑,沒有言語,隻是頻頻點頭。
轉眼便端午,一早讓人備好了盛宴,我拖著笨重的身子在雪思的攙扶下做到了鳳椅之上。老太妃坐在次階上閉目養神,而後宮妃嬪各管著各的互不搭理,隻等著陛下下朝前來。
我微笑著:“不知老太妃在宮中住的可還安心?”
老太妃微微睜眼,笑意已是在她滿是皺紋的連上顯現不出,她啟口說道:“多謝皇後娘娘關係,老身一切安好。”
聽見有門口的太監傳來皇太後駕到的聲音,我因著身子不便遂隻是起身並未行禮,太後走著,服飾華麗卻終掩不過一絲病色,老太妃微微行禮,動作有些遲緩,太後也不是先帝皇後,隻是位居一品德妃,太後扶起老太妃便走上了主階上安然坐下,妃嬪便下跪行禮,隻道太後萬福金安,賢淑二位太妃便退到老太妃身後的桌席上。
“太後身子可是好些了?”我邊坐下邊問道,太後沒有回我的話,隻是又問著我:“快八個月了吧,現下感覺如何?”
“無事,隻是這孩子在腹中時刻愛鬧騰,臣妾反而是安生不得。”我說著,太後估計也是沒懷過孩子,便轉過頭看向大殿中跪著的妃嬪:“都起來吧。”
陛下的到來又讓這一群人重複著剛才的規矩,陛下坐到我的身旁,撫著我的肚子說著:“近日公務繁忙,未去見你可是還好?”
“勞皇上掛心了,一切無恙。”我含笑說道。
宴會才沒開始多久,便有一太監進殿稟報,遣退歌姬舞姬,那小太監啟口說著:“突厥可汗進了皇城,已在宮門口候著等著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