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我,我微微一笑:“不知皇後可知宮中還有何皇子未曾加封?”
“你的意思是?”陛下猶豫著,我輕緩地說道:“二皇子年近四十,雖是不得先帝寵愛,陛下也得賜其一個親王之位,畢竟是兄弟手足。”
“你的意思是,讓二哥的女兒出嫁?”
我點著頭:“二皇子人微言輕,也無法為女兒掙一個好歸宿,雖說突厥可汗是年紀大了,可能一舉當上突厥王妃也是二皇子莫大的榮耀。”
“想著倒也是罷了,隻恐二哥不肯。”他問著,我笑著說道:“臣妾自有法子。”
天氣放晴已有許多天,我便是傳了二皇妃入宮。我早早穿戴整齊便在宮中等候,進殿的女子身著吉服,自打入了宮我便沒見著她,她規矩行禮,而後坐到一旁。到底是正妻,舉止大方端莊也是上的了台麵。
她微微啟口:“不知皇後娘娘召妾身進宮可有何事?”
“為人臣子是否要替主子成事?”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問道,她點著頭,我繼續說道:“聽說二皇子有一女兒,剛滿了十五,雖乃妾室所生,也養成了一副大家的做派。”
她是個聰明人,也不需要我都說便明白了我的用意,也不知道她是否是心腸太好,有些不忍的說道:“娘娘可是為著突厥和親一事?小女年紀尚幼,恐不得擔此大任。”
我看向她,微笑著:“你要知道,如今她不過一妾室之女,連封為郡主的資格都沒有,如今替陛下分憂,本宮可認了她做義女,位公主尊位,嫁為突厥王妃,享榮華富貴,有何不可?”
也不知她是否也有所猶豫,半天都沒說出話來,我笑著繼續說道:“就算是將賈氏之女過繼於你名下,得了郡主的身份也不過嫁給朝中臣子為妻妾,若是想攀附皇恩,想必是難上加難……”
我沒有接著說下去,因為我知道就算不說下去她也是會回去勸二皇子接旨,我緩緩啟口:“陛下已擬了旨意,封二皇子為安王,一個庶出女兒,孰輕孰重,不用本宮多說了吧。”見著她看向我的眼神,我便知道她會同意,也相信安王會同意,熬了幾十年混不上個親王,這份誘惑可不小,並且難以抗拒。
譴了二皇妃走後,雪思捧著一盒子進了大殿,我好奇的問道:“這是何物?”
“這乃俞貴嬪所送白硨磲,奴才聽說用這穿製而成的佛珠手鏈能安定心神。”雪思說著,我看向她:“柳太醫怎還沒來請平安脈?”
雪思福禮:“柳太醫已在門外候著,隻等娘娘傳召。”
“你且瞧瞧這物有何異樣?”我讓了雪思將那一串白硨磲遞給柳愁風,他細瞧了瞧,又湊近聞著,我問道:“可有否異樣?”
他笑著:“白硨磲有安神之效,娘娘懷孕六月有餘,用此也是大有裨益。”他說著又頓了頓:“娘娘生產之前所用之香,若是覺得身體不適,必得譴人傳微臣前來。”
我點著頭,他正準備起身離開之時,我忙叫住了他,隨即讓了殿中宮女退下。我輕聲問著:“聽說六月便可知曉胎兒男女,不知或男或女,可否告知?”
他又一次為我把脈,神情顯然很是猶豫,我不知他為何會是這樣的表情,我緩緩說道:“可是知曉?”
他說著:“是為皇子,隻是娘娘胎位略微有些不正,不知是否是娘娘平日思慮過多還是飲食所致,娘娘可得好生將養著。”
柳太醫才離開沒一會兒,流春便是敲著門說著莫貴嬪求見,莫華穿的淺淡,灰色長裙暗色花案,她坐到一旁,眼神是異樣的迷離,我問著:“不知貴嬪前來可是有何事?”
她回頭拍了拍身旁宮女的手,那宮女退出了殿外,我便朝著雪思和流春說道:“晨間兒我的胭脂快用沒了,派人去內侍局領一些吧。還有去問問大選的宮殿在哪兒,仔細打掃了去。”
殿門禁閉,莫華低聲說著:“娘娘怎的現下了還無動於衷,國相的地位可是日益削減了。”
我看向她:“不過是提了一儀正,如今獨孤山莊越發猖狂,必得先喂飽了然後一並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