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街。”慕容夫人猶豫了一下,“這事我會告訴夫君的,隻是事情牽扯到的人多難免複雜,若為你主持公道可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完事兒的。”她說完便叫了兩個侍女進來吩咐著:“收拾幾間苑子出來,先帶著三位姑娘前去,我與夫人說會兒話,誰也不準靠近半步!”
眾人走後,我看向她:“你平日對下人就如此嚴厲,真沒浪費了這男兒般的性子。”
她笑著隨即又嚴肅起來,“你應該是了解她的事才會來找我,你先將她的事兒說一遍。”
我一五一十的說著,她歎了口氣:“這事好生麻煩!若想處理必得連根拔起。”
慕容夫人思慮了些時候才搖了搖頭說道:“雖說我相公是懷都郡守,可終究不過是個郡守,小小五品官可惹不起一屆親王,平日辦事也是忌憚著那東街地頭蛇幾分,再加上有青王在背後,她的事就更不好辦了!”
仔細想來,扳倒輔國公也未免太輕鬆了些,現在想想卻覺得當年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即如此,想要扳倒青王一黨便是難上加難了。
幽靜的環境恰巧是我所喜歡的,建築格局清新幽雅,青色大理石磚打磨的更玉一般,珍珠簾子不顯華貴卻多了份端莊的氣質。我輕笑著:“真珠簾卷玉樓空,還是你這兒好,不像宮裏住的房子一點兒沒有趣味!”
慕容夫人也笑著:“難不成在宮裏住著還委屈了你不成?”
“那可不?”
“那若是咱們交換你可是願意?”她笑著輕輕戳了戳我的肩,雪思忙趕來扶著我,慕容夫人打趣著:“瞧瞧,這身子嬌貴的輕輕碰一下都有人扶著,怪不得是皇後娘娘了!”
雪思微笑著說道:“原是沒什麼的,隻是娘娘懷著身孕,萬事都得額外小心些。”
慕容夫人一驚,忙拉著我的手,“怎麼不早說?還在這兒站著,可不快坐下,有身子的人可是最嫌累了,最近可有感覺身子不適?”
她扶著我進了裏屋,直到扶我上了床依舊嘮叨個不停,我皺著眉頭望著她:“怎麼才一年未見你倒像個老媽子了,嘰嘰喳喳吵的真讓我頭疼!”
“好好好,我不說便罷了,想當初我懷第一胎時可是沒少吃些苦頭,如今你隻管嫌著我話多,霎時臨盆了痛了苦了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她側著頭,一股子傲嬌的神情,我扯了扯她的袖子:“這不才三個月,這還有六七個月,難不成還不夠你嘮叨的?”
她轉過頭望向我:“敢情你是真把我當老媽子了?”
我笑著,她卻起身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她轉過頭看向我:“如今我可是老媽子了,作為晚輩你可得孝順我,可別說我占了你的便宜去!”
我“噗嗤”一笑,她便消失在我的視野中,雪思坐到床邊:“娘娘累了吧,簡單睡下嗎,一會兒進食也好香甜些!”
“我偏不愛吃甜食,去告訴姐姐整些酸的來,我這嘴如今倒是饞的很呢!”
雪思卻是笑著,我卻不知她為何發笑,她說道:“自古都是說著酸兒辣女,娘娘要生小皇子啦,而且還是嫡長子呢!”
我忙抽了雪思一把,卻沒想到自己的臉龐已是羞紅發燙,可一想到陛下卻又是冷淡了下來,這麼多天了都沒聽見陛下的音訊也自是有心傷。殘燈明滅枕頭欹,諳盡孤眠滋味都來此事,眉間心上,無計相回避。
小憩片刻了我並未睡著,慕容夫人遣了人將飯食端到我住的苑子裏,楊蘭同流春也是一道來了,我問道:“你們這是作何,當真在我這兒才吃的好些?”
“慕容夫人說念著娘娘懷著孕,便是在這兒吃飯也免得娘娘移步正廳了。”雪思笑著說道,我看向雪思,她正擺著飯食,我指向她打趣著流春:“你看看人家,那樣兒的才算是賢妻良母。”
“娘娘!”她嘟著嘴,暈紅的臉龐更讓人想捏一把。
正巧這時候慕容夫人進了屋子,她似乎也瞧著流春臉紅了不禁打趣著:“喲,流丫頭這臉怎麼如此紅,這不還沒到春天呢!”
流春跺了跺腳跑了出去,慕容夫人愣了愣看向我們:“她這是怎麼了?”
雪思笑著:“沒什麼,隻是女孩子家,情竇初開的年紀難免害羞些。”
慕容夫人壞笑一聲:“你倒是在打趣著她,那怎麼不見你害羞呢?你年紀也是不小了,百媚在你這個年紀可已是嫁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