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劍衣搖頭一問;“姑娘,若是讓你在安然於皇宮和漂泊於江湖之中選擇,姑娘選什麼?”
“自然是江湖,皇宮雖好,但卻容不下月璃。”柳月璃緩緩道。
謝劍衣笑了;“也罷,賞過你家花,聞過你撫曲,謝某也拿不出什麼作為回禮,便送你一個自由身罷。”
“公子?月璃不明白公子何意?”柳月璃聽了謝劍衣的話,隻當謝劍衣是喝醉了在胡話。自由,自由,自由哪裏是那麼容易就能得到。更何況還是從皇帝的手中得到自由。殊不知下之人,就皇帝最為自私了麼,他要你生,你便能生,他要你死,你便得死。他不許任何人違背他的意念,所有珍貴的東西都是屬於他的。
“嗬嗬,姑娘無需明白,隻需對在下回答,之前你所言,可是不悔?”謝劍衣笑著。
柳月璃正欲對謝劍衣些什麼,就聽見庭外有人在喚了。
“姐,姐。府尹大人來了,老爺讓你去大廳呢。”
“府尹大人?三更半夜的,來我家作甚??”柳月璃嘀咕了一句。
卻恰好被謝劍衣聽到。
“反正肯定不會與謝某一般來賞花的。嗬嗬,柳姑娘既有事,那便去吧。謝某在此等柳姑娘回來給謝某答複。”謝劍衣擺了擺手,示意他這裏無事,徑直坐到了柳月璃之前坐的椅子上,邊喝酒,邊賞月下桃花。
“既如此,那月璃失陪了。”柳月璃欠身施禮後,便不急不緩的走去柳府大廳了。
“嗬,人兒啊,人兒啊。苦海中的紙船兒呐,不是為這番苦,便是為那般愁。”謝劍衣驀然一笑,低聲淺吟,而後繼續喝酒,賞花,賞月。
“柳老哥,恭喜,恭喜啊。陛下已下旨封月璃賢侄女為柳後了。這還未入宮,便立後的人,古往今來,也就這月璃賢侄女一個人啊。這下柳老哥日後便是大秦的國丈了,月璃賢侄女就是皇後了,柳老哥可莫忘了愚弟。”
柳月璃還未進大廳,便聽到了廳裏姑蘇府尹長孫益的聲音。
她皺了皺眉,極不樂意的走了進去,對著神情惆悵的柳父道;“爹爹,女兒來了。”
“嗬嗬,月璃侄女來了。哦不不不,該換個稱呼了,柳後您來了。”長孫益諂媚的笑著。
“長孫大人,月璃可當不起這柳後一詞。”柳月璃淡淡的道。
“當得起,當得起。陛下都下旨了,聖使都到城內了。這不,我先來這兒給你們通報一下消息,讓你們好做好準備麼。”長孫益這話得一點不臉紅心跳的,十足一個拍馬屁的模樣。起來柳月璃之所以會被秦帝所知,都還得虧他這個姑蘇府尹呢。
柳家是姑蘇城有名的大戶,那長孫益平日裏不做正事,就做著自個的升官夢。機緣巧合之下見到了柳月璃,頓時驚為人。他倒是不好色,不過卻將柳月璃當作了自個升官的一個機會。於是他讓姑蘇城最好的畫師畫下了柳月璃的容貌,又將柳月璃的生辰八字給弄了來,一並托人送入了大秦皇宮。這才有了今日的情況,長孫益隻當柳月璃去當皇後了,享了富貴,肯定忘不了他這個引路人。自個也算攀上了一個大靠山,日後升官肯定跑不了了。
殊不知,縱然是柳月璃記得他,那也隻會記恨,何來感謝。
不多時,果然如長孫益所言,傳旨的人來了。
接完了旨,將傳旨的人和長孫益送走之後,柳父長長的歎了口氣。
“璃兒啊,爹知道,你不願去那皇宮,爹也不想你去那什麼皇宮啊。可是爹沒辦法啊,他們是官,我們是民。哎,爹對不起你啊。”
“爹爹,璃兒不怪你,隻是無論如何,璃兒日後不能常伴爹爹左右伺候您了。希望爹爹您能保重身體。”柳月璃眼眶通紅,聲淚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