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劍宮(2 / 2)

友人將離,不知歸期。心憂前途,望君平安。這是劍君此時的心願。他在幼年之時便於刀狂相識,當年的兩名不足六歲的孩童每日在一起練武,然而,二十一載已過,兩人都已長大,再不複當初的無憂歲月。

刀狂是修行門派刀宗放於世俗的弟子,刀宗之內,不存弱者。對於刀狂這種人,刀宗有一種特定的稱呼,叫做之弱,生於刀宗的人,若是自的體質不過關,便會放到世俗中讓其自生自滅,若是將來能有不俗的成績,便又會將其召回。可以,刀宗的這種培養弟子的方式是毫無情義的,但修行門派,哪兒來的那麼多情義。不知之人自是不知,知曉之人,也隻是一笑而過,並不會因為刀宗的所作所為心生感歎。

“十年麼,嗬嗬,即是如此,那今晚我們就不醉不歸!伯逸兄!幹!”劍君長笑,舉杯飲盡,煞是灑脫。

“伯逸?嗬嗬,你不這個名字我都快忘了,謝……劍……衣。”

“嗬嗬,謝劍衣和伯逸,這兩個名字好久都沒有聽到了。”

“哈哈,確實如此。我名刀狂,你名劍君。如此便足矣。來,喝!”刀狂舉杯,釋然道。

世人不知其名,無妨!

世人知其刀狂,足矣!

劍君與刀狂,本是毫無關係之人,卻在幼時結緣。兩人似親似敵,刀狂不服劍君的劍,劍君不悅刀狂的刀。兩人總想分個高下,卻又總是以平局結尾。到了最後,刀劍之爭變成酒量之爭。

每年一約,明月樓上,賞明月,飲美酒。十幾年來未曾間斷,然而,今次一別,或是十年,或是永恒,劍君之酒,刀狂卻難再飲。

“劍衣,你之劍,我之刀,孰強?”酒到酣時,伯逸抽出刀,刀身映著月光,寒意四散,伯逸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謝劍衣聞言,笑了笑,也站起身來,抽出劍;“二十年前,你問我,你之刀,我之劍,孰強?當日我回答,我之劍強。今日,我便再一次,我之劍,強!”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便不廢話了,你我二人依然是當年的那兩個半大子,來吧!”伯逸大笑,持刀飛躍。

謝劍衣隨之一笑,滿飲了一杯酒,緊隨伯逸而去。

白燕山。

“人,伯逸。刀,戰狂。請賜教!”

“人,謝劍衣。劍,問仙。請賜教!”

兩人高聲見禮。

大戰一觸即發,漫的刀光與劍影。遍地的飛沙與走石,山頭被劍光削去一截,大地被刀光劃出一道裂痕。

刀狂與劍君,四傑之二,戰鬥之景,讓人血脈噴張,為之震撼。

那一戰,戰了一夜。到了最後,整個白燕山變成了殘垣之景,布滿了刀痕與劍痕。以至於後來的人們都管這座山叫做刀劍山。

至於結果,無人知曉,他們戰到了癲狂,戰到了瘋魔。直到最後,他們都忘記誰先倒下,誰後倒下。但結果,重要嗎?

劍君已然放心,他的好友,實力已然強到如此程度,想來刀宗之行已無危險。

刀狂已然放心,他的好友強絕如此,想來世間之地也能來去自如。

兩人抱著相同的目的進行了決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刀狂離去。

徒留劍君。

人雖走,但,情義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