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阜屹帶著鐵騎隊追到了通州邊界,看那在晨曦下淩亂的馬蹄印抬了抬手,身後的鐵騎隊便停了下來,步伐整齊、氣勢淩人,一看便知道是經過殘酷訓練的。白濤看著自己的主子停了下來走上前去,試探地叫了聲,“爺?”
白阜屹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你說這次能捉到他們嗎?”
白濤聽了這話心裏一酸,自己的主子本應該在此時享受父慈母愛,卻在短短一年內經曆了如此之多的變故,先是父親被刺殺,緊接著領地失守,現在又麵臨著整個晉地的生存問題,所以才對這些賊人窮追不舍。可是他是晉王,他是整個晉地的晉王,他是先祖第一百三十七代孫,是整個大慶王朝藩王內封土最大人口最多地位最高的晉王,自己早已見識過他的能力,他的父親也就是先晉王,在他這個年紀時也沒有如此魄人的膽識和能力。
想到此不禁肅了麵容,恭聲答道:“肯定能,我們已與他們激戰兩天,他們不過是借著熟悉地形才僥幸逃脫,現如今他們逃離到了通州,追到他們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更何況大爺已派兵把守在通州邊界,他們傷亡慘重再怎麼能耐也逃不出去。”
白阜屹久久沒有說話,白濤詫異地看向坐在馬背上的少年,冷靜沉著,胸有成竹,仿佛剛才出現的低迷隻是幻覺。
“能追便追,架!”白濤笑了他知道自家王爺想通了,揮揮手身後的鐵騎緊跟而上。
通州算是一個連接北方和南方的大城鎮,它是兵家口中的必爭之地,也是晉地內人口最多的城鎮。
在通州縣城的一家小酒館內,緊挨著窗子有兩位客人,桌上擺了兩三個菜和一壺清酒,若是細看則發現菜一口沒動,清酒倒是喝了不少。
“大哥怎麼辦?你倒是說句話呀!”說話的漢子一身肌肉孔武有力,刻意壓低的聲音裏焦急之意顯而易見。
“別急,等老二回來再說。”黑衣男子聲音沉穩,聽不出半絲慌亂。
“還不著急?等白阜屹那小子追過來,我們想死都難了,就這麼……”漢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儒雅的男聲打斷。
“大哥我回來了。”
“情況怎麼樣。”
“現在是進來容易出去難,城管關卡卡的特別嚴,出入必須有文書。”
“那咱怎麼辦!殺出去?”漢子焦急的說道。
儒雅男子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小點聲,長點腦子,怎麼殺出去,就憑我們三個?”
“我們不是還剩了好些兄弟嗎?”
“你還嫌我們的兄弟死的不夠多?我們之所以現在還沒被白阜屹抓到,就是因為進城後兄弟們化整為零分散在各處,不引人矚目。”
“那你說怎麼辦?”
“好了別吵了。”黑衣男子發話後兩人都安靜了下來,“我們要活命就不能動用武力,白阜屹對我們如此緊追不舍,恐怕這個時候他也是窮急了,這段時間晉地的匪賊流寇幾乎被他趕盡殺絕。”
“就因為咱們那點銀子?”漢子不屑地說道。
“銀子是不多,可也足夠他應應急了。”儒雅男子補充道。
“也不僅僅是因為錢,先晉王剛過世,台安嶺被寒地占了去,頭人們之間的鬥爭愈演愈烈,汴州的戰爭又僵持不下,整個晉地是動蕩不安,他此舉是為安這萬千民眾的心。”儒雅男子聽了此話臉色白了白,這回白阜屹是鐵了心要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