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康醫院門口這塊方寸之地,向來是緊要的救護通道,警車沒敢多待,慢向另一頭的出口駛去。 WwWCOM
王銳就沒那思想覺悟,仍戳在原地堵塞交通。
大概因為沒開警燈,不太顯眼的緣故,眼看就到出口,斜邊蠻橫的插來一輛寶馬,堵在前邊,半晌不挪道。
幾次鳴笛示意,結果人家根本不當回事。
車裏那位耐心耗盡,拉開車門,氣勢洶洶的走去一看。
一個長披肩的美女坐在駕駛座,哭得梨花帶雨。
那位也是憐香惜玉的主,脾氣一泄,輕敲車窗,關心的問道:“……女士,你沒事吧?”
姐這個詞忒俗,都被躲在橋下拉客的姐姐們用爛了,他覺著那樣稱呼不大妥當,就臨時改了口。
美女抽出一張紙巾,幾下抹幹眼淚,搖開車窗。
“抱歉,我擋著路了,對吧?”她勉力一笑:“我馬上就挪車。”
那位還想好言安慰幾句,掙幾分諸如可靠、陽剛的正麵印象,可惜美女心事重重,徑直開車走了。
他幹巴巴的咂嘴,似在品味美女酥軟的聲音。
王銳一臉腎虛蒼白,步履蹣跚的搖過來,恰巧看到一臉豬哥相的這位。
兩人在晚風中沉默對視一眼,都覺著對方的形象令人生厭,還影響市容。
而後,該開車的拉開車門,該走路的挪動兩條腿。
安步當車的王某本來走得舒坦,這時又莫名不想順著大路,跟著警車吃一嘴尾氣,於是果斷換了一個方向。
相較於開車,走路無疑在複雜的地形更具優勢。
他瞧見哪裏有縫,就朝那鑽,三兩下就到了街邊。
現在離亮還早,環衛工人乘著路麵車少,正在樹下清掃垃圾,樹蔭下方光線昏暗,看不見麵孔,但是身形偏瘦,脊背佝僂,年紀怕是不。
街對麵停著一輛麵包車,窗邊貓著三個賊頭賊腦的人影,正在低聲交談。
“眼鏡兒你動作快點,都十分鍾了,怎麼還弄不開?”
“磨磨唧唧的,讓開,我一腳就踹開了!”
“瘋狗,你別鬧,修車門要花不少錢,實在覺得無聊就去邊上望風,這裏有我和眼鏡兒就夠了。”
滿臉絡腮胡的壯漢啐了一口,罵罵咧咧的等著。
這哥仨剛才跑得飛快,既沒關車門,也沒抽鑰匙,沒命的跑了幾條街,現身後沒人追來,又聚在一起。
或許是同生共死一番,相處下來一團和氣。
他們估摸著,王銳進一趟醫院,怎麼也要花些時間,於是就溜回來,準備駕車逃逸。
顧山城離盛康醫院少也有五六十公裏地,無論是雙腿跩回去,或是打車,都行不通。
前者吃一肚子灰不,還累人。
後者就更不樂意了,先花費不少,三人一個比一個窮,哪有閑錢充冤大頭。其次深夜三個人高馬大的漢子打車去郊區,他們願意坐,司機還不願意拉呢。
可氣的是,麵包車的鑰匙不知道被哪個王八犢子順走,車門也關了。
要不是他們身份敏感,早就報警抓人!
王銳跳出來的位置頗為清奇,哥仨沒有第一時間現,就讓他輕易繞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