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李涯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個詞。
“誰?”高宗驚醒後，吃驚地望著眼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陛下還記得這個嗎?”李涯說著掏出了玉佩。
“黃龍洞，李涯。”高宗一眼就認出了玉佩。
“是的，陛下。”
“這些年，你都在哪兒?朕都見不到你。”
“這些年，草民一直為恢複大宋疆土，為軍隊籌措軍糧。這份奏報上告的這個人就是草民。但草民不知道為國家拚死拚活，竟落下這樣的口舌。”李涯多少有些傷感。
“別傷心，朕是信得過你的。”高宗拍了拍李涯的肩頭。
李涯就把這些年來經營糧店情形，大概而有重點地敘述了一下。當然涉及嶽飛，韓世忠，張俊，秦檜，劉豫這些人。高宗聽得很仔細。
“你知道朱仙鎮嗎?”
“知道，當時嶽飛就追擊金兵到那兒了。”
“嶽飛是孤軍深入嗎?”
“是。”
“嶽飛當時收集各地方武裝及土匪等大概有多少人?”
“具體有多少人，恐怕無法統計，這些人都打嶽家軍的旗號，其實嶽家軍並不供糧餉。也並不歸嶽飛管，隻是商量有抗金行動時，大家協助嶽家軍攻擊金軍。”
“你覺得你接觸過的這些人都怎麼樣?”
“俺就是個生意人，隻是做生意而矣，不多管別的事。”
“你今天到這兒來，為了什麼事?”
“俺希望陛下能放嶽飛一條性命。”
“誰說朕要嶽飛的命了?”
“沒有這事最好了。畢竟金兵未滅。那怕留著不用，對金兵就是威懾。”李涯說。
“可是外麵不是這樣想的，他們會想到鳥盡弓藏時，朕就要誅殺功臣。”高宗趙構說。
“陛下多想了。草民想去見見嶽飛。可以嗎?”李涯問。
“應該沒問題，去找秦丞相吧，他管這事。”高宗把球踢給了秦檜。
“陛下早些歇息吧。”說著，李涯把坐椅上一件披風幫高宗披上。在接觸的一瞬間。李涯感覺到了高宗對包括秦檜在內的所有文武官員都並不信任，當然也不相信自己。李涯無奈地離開了皇宮。
第二天，李涯見到了秦檜。秦檜笑道：“小朋友別來無恙，今天是來看我還是想去見嶽飛?”
“謝丞相關懷，今天是來看看丞相，當然也想見見嶽飛。”
“那我們就聊聊。你是怎麼看待嶽飛這事的?”秦檜問。
“我乃小民百姓，事關國家的大事，豈是我能聊的?不過久曆軍中，嶽元帥一直關照在下的生意。所以想去看看他。”
“想看就去看看吧，他的事很麻煩，恐怕是過不了年。”
“有那麼嚴重嗎?”
“有，而且很多很大。想不想救他?想救他我一定幫你!”
“丞相你是什麼意思?”
“天下能救嶽飛的唯有你有這個能力了。作為你的朋友，我想成全你。”
“丞相為什麼有此一說?”
“現在嶽飛的老部下全都分散整編了，所有有實力的部將都有專人盯著。自身能不能保都是問題。來救嶽飛的可能微乎其微。隻有你來自江湖，憑你的本事，要救嶽飛出獄應該沒問題。而我也會讓你帶走嶽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