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逐一回憶與他照過麵的一幹魔頭之中,誰能具此身手,黑風寨六個寨主?不可能!
巫山三妖、白發老太、靈火星君、紅須老者也不可能!
通天秀才、黑白雙判、陰山五老,也似不可能!
普塵大師、五大門派已有約在先,同時也不會使此陰毒手段。
鐵塔怪魔,對!隻有這魔頭有可能性,在魏公古墓之前,這魔頭似專為替黑風寨六人撐腰,對付自己而來,追溯思源,黑風寨仍脫不了幹係。
他同時聯想到,黑風寨苦苦追殺和斷指掌傷之恨,一股無名孽火,直透腦門,冷笑一聲,徑朝黑風寨方向馳去。
…
一陣兵刃交擊之聲,夾著女子的喝罵,突自路邊林空隙地。之內傳來。
慕容昊一變勢,轉向路邊,蹈枝踏葉而行,“天馬行空”輕功身法,果然不愧蓋世絕學,如一縷淡煙,飄過樹梢,葉不動,枝不搖,輕如浮雲,捷逾星瀉。
隻見林中一片空地之上,劍芒閃爍,劍風絲絲,一男一女正在拚鬥,那女的身著玄衣似已不支,招式散亂,而那男的卻一味的盡朝不便之處下手,口裏還不住的風言風語,輕薄陰損已極,玄衣女氣得不住口的叱罵。
旁邊站了兩個文生裝束的甘許少年,不停的比手劃腳,喋喋不休,看來也是輕薄之徒。
慕容昊看得是心頭火發,怒氣衝天,輕嘯一聲,殞星般飛去。
那女的本已不支,隻是憑一口怒氣支撐,耳聞嘯聲,不由一怔神,嘶的一聲,前襟被劍尖劃開五寸長一道口子,露出粉紅胸衣,驚叫一聲,掩胸而退,三個少年不由同聲一陣得意的哈哈!
笑聲未止,場中已立定了一個豐神俊美的青衫書生,一隻手籠在袖中,麵上煞氣隱隱,恍若從天而降,落地無聲,氣定神閑。
三人齊齊驚憶一聲,麵現不豫之色,似乎怪他大膽衝犯,那女的也不由一愕,呆呆地看著這書生。
“劍聖傳人!”方才交手的少年脫口驚呼,另兩人麵色倏變,退了一步,而那交手的少年頓時麵如死灰,籟籟而抖。
慕容昊先朝那玄衣女子看去,隻見她年在二十上下,滿臉惶然之色,額際汗漬儼然,嬌喘不止,但仍掩不住她的國色天姿。
隻覺得這女的麵上似乎有一種魔力,使他不自禁的生出親切之感,又覺得這女子似乎在哪兒見過,但自思生平所見女子,又沒有這麼個人。
那玄衣女子也是直著明如秋水的雙眸,怔怔地看著他,麵現驚疑之色。“姑娘傷著哪裏沒有?”
“謝謝你援手,我……我沒有事。”說完,感激的一笑。
“如此姑娘先且休息,待我先收拾這三個小子。”
頭一轉,與那三少年一對麵,不由血脈賁張,怒氣填胸,新仇舊恨,齊湧心頭,眼中射出駭人棱芒,殺氣滿麵,一個身形也激動得微微發抖。
原來方才動手的那少年,正是黑風寨少寨主越樹芳,五年前差點削斷他右手的仇人。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慕容昊目眥欲裂,數年積憤,化作無邊怒火,緩緩自袖中伸出僅餘兩指的右手,發出一陣刺耳欲聾的長笑,笑聲中,包含了怨、恨、怒、仇、悲、哀。
越樹芳,做夢也想不到五年前,逞一時之快,割傷了對方右手,現在,對方居然練就一身絕藝。還是傳說中,一代鬼才劍聖的傳人,怎不令他喪魂失魄。
雖然越樹芳仗著五年來的苦心勤練,武功已增進不少,但看對方適才的身法,他就望塵莫及。
另兩個少年雖震於慕容昊的威名,但未曾見識過,心裏倒不怎樣懼怕,仗著一身不算弱的家傳武學,倒很想會一會這新出道即名噪一時的人物,同時見對方年齡,最少比自己還小上三歲,膽氣頓豪。
其中一個麵無血色的一撇嘴道:“喂!用不著直眉瞪眼的,我方崇武倒想領教一二!”
另一個斜眼鉤鼻的也不甘示弱的道:“哼!我西門傑,也想會一會閣下,究竟有什麼了不起的能耐!”
慕容昊一聽,心裏想道:“好哇,全是狐鼠的後代今天算是碰上了,宰了小的,不怕老的不出麵。”從鼻孔裏不屑的哼了一聲。
依然盯著越樹芳,右手向空連搖,怨毒已極的道:“在下五年前蒙兄台一劍之賜,不敢怠忘,特來討還公道。”
…